“皇帝陛下,您别这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知遇之恩,难以相报,您知道的。”
“可是······让你官至一品的人是我!对你有知遇之恩的也是我!”皇帝气愤的说道,却看着黄鑫冷漠的避开了双眼。
“如果没有晖王,我连来到长安都没有任何可能,又如何官至一品?也是,您一贯高高在上,或许早已经不记得那个十几年前先皇灭掉的黄家了吧?对,就是十几年前,那个因为一篇文章而被满门灭族的黄家。很不幸的,我就是那个黄家唯一留下的人。”
皇帝的双眸微微颤抖起来,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你是······你是那个孩子?”
时光和记忆回溯而来,皇帝这才隐隐约约的记起来,多年前的画面。
那时,父皇已到了晚年,好大喜功,短短的一年内,大兴文字狱,处斩了多家文臣。而所有斩刑的人家中,他最记忆深刻的,便是黄家。
因为,这个是唯一一个,自己与瑾瑜都在场亲眼看着的斩刑现场。
漫天的哭喊声成为了兄弟俩很长时间的一段噩梦,那时黄家人口多,漫漫跪了一整个菜市口之多,人群中,唯独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十分显眼,他和瑾瑜的年龄相仿,一声未吭,只仇视的看着他们,眼神凶狠。
瑾瑜泣不成声,跪在父皇面前求了好久,只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恩赐,救下这名孩子,而自己却想的是······灭族不要留活口,以防多日后寻仇。
日后,他知道了,这是父皇的一个考验,一个对他们兄弟俩的考验。
登帝位者,需的不留任何仁慈心。
然而,却没有想到,那名孩子居然就是黄鑫······
好吧,也是没什么可说的。
一切均是自己自作孽不不可活,怨不得他人。
其实,他并没有说的是,瑾瑜救下黄鑫时,父皇并没有决定放了黄家,反而,更坚定的要杀了他们,不放过一个人,以他们来立威风,促使两人成长。
因此,在放过黄鑫之后,便派了一队人马去使其灭口。
而自己那时年幼,终是没有忍心,暗暗地解除了这个命令······
皇帝绝望的闭了闭眼,终是什么都没有解释,一念之差,整国覆灭,这是他的错,他一个人的错。
黄鑫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紧紧钳制着他,转身面对着周围所有拔刀相向的御林军,冷冷的说了一声,“开启皇城大门。”
朱红色的大门之外,街上空荡荡的,只等着一驾马车,和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楚将军。
皇家的大门在历时了整整一月之多后,缓缓的被打开,等在外面许久的晖王和楚家军骑在马上,大喇喇的跨过了皇家正门。
皇宫中素来的规矩,进皇城须得下马,下车,弃兵器。而这些规矩,对他们,却彷如垃圾。
楚将军却洋洋得意的骑着马,手里拿着剑,一步步的跨过大半个皇城,彷如踏在了整个皇城的尊严上一般。此时,他规规矩矩的守在从未下车的晖王身边,周围,是严阵以待的御林军们,紧张的刀剑相向着,跟随着马车慢慢的进入皇城。
马车中的晖王缓缓地掀起帘子的一角,看着自己很久没有再来过的土地,发出了这么长时间里的第一个冷笑。
这是我的地方,我又回来了。
父皇,皇兄,你们没有想到吧?
那个,你们想要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