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多久,她哭闹得累了,身体不剩半丝力气;也不再挣扎,无力地依靠在他怀里,泪水从眼角滑落脸颊,濡湿了他的衣襟。
她唇中细碎不清地呢喃,似是喊他的名字。
“霭沉……”
顾霭沉动了动肩膀,倚在肩头的脑袋滑落,明晞脸颊无意识地贴在他颈窝,体温竟烫得吓人。
顾霭沉皱眉,捧起她的脸,“明晞?”
“霭沉……”明晞已神志不清了,脸颊泛着病态的红热,唇色却发白虚弱。她勉力挣开一丝眼,“我好难受……”
“你发烧了?”顾霭沉用手探她的额温,下颌线条紧绷。懊悔现在才发现她身体不适。
夜晚海边风大,两人在外面待了这么长时间,只会加重她的难受。
他一手托住她的肩,一手穿过她腿窝,抱起她往酒店方向走,“我们现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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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方为出席嘉宾在酒店安排了房间。顾霭沉让前台送来房卡,一路抱她上楼。
进到里面,顾霭沉把她放到床上。明晞尚存一丝清醒,挣扎着想起来,被他按了回去。
“躺好。”顾霭沉说。
她人在病中,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哪里敌得过他,只能顺从地躺回床上。
顾霭沉为她脱掉高跟鞋,她今天穿了身红色长裙小礼服,她皮肤本就白皙,红色更显得明艳动魄;裙摆高开至大腿中侧,稍一动弹,裙料柔软抚落,纤长小腿展露无遗。
指尖触上她的脚踝,明晞身体遏制不住地颤了颤,也不知在害怕什么,竟卷着被子一滚,鸵鸟般蜷进被窝。
被子拉高遮住半张脸,包裹严实,剩下一双大眼警惕地盯他。
她刚刚哭过,眼睛小兔子般红红的,倔强,又有一丝委屈的小可怜。
她不愿让他接触靠近,顾霭沉静静看着她,片刻无声。
半晌,他起身道:“你在发烧,我去拿体温计。”
明晞盯着他起身的背影。他往流理台的方向走,打开上方橱柜,里面是空的。又微微侧身,感觉余光朝她这边望来,明晞脑袋一个激灵,揪着被子往头顶一扯,整个人缩进被窝里。
顾霭沉拿着体温计回来,床上那一小只已经彻底进入自我厌弃的鸵鸟模式,被子紧紧包裹,这次索性将整个脑袋也蒙住,连根头发丝儿也不让他看见。
顾霭沉没说话,似乎也习惯了她怂怂的样子。九年过去,光长了年纪,胆子没长,从小怂包变成了大怂包。
他在床边坐下,隔着被子拍拍她,“明晞。”
被窝里的人蠕动两下,没吱声。
“量体温。”顾霭沉说。
明晞慢吞吞地从被窝里露出半个脑袋,局促地看他,嘴唇抿着,没吭声。
顾霭沉甩了甩手里的玻璃温度计,对准头顶光线看,确认水银数值无误。
“把胳膊伸出来。”他说。
明晞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缓缓把一条胳膊伸给他。
礼服衣袖遮至手肘,又是V领的款式。
明晞盯着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