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皇上更觉警惕,他绝对,绝对不能服软。
“去将蜡烛点上,朕有些看不清了。”
丁茂看了看天色,心中纳闷,如今天儿一天比一天晚得慢。这还没到傍晚,屋子里还是亮着的,怎么还要点上蜡烛?
想虽这样想,可是丁茂还是照办了。将几个大烛台都点上,般到书案前头。
登时,皇上便觉得眼前明亮了许多,再看奏折的时候也不似方才模糊、分辨不清了。心里多少顺朗了一些。
“皇上,可要再点一座烛台?”
“不必了。”皇上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应该是看奏折看得太多了,否则怎么会眼花到这个地步?
因身边有个丁茂在看着,皇上这一日便没怎么操劳,只是便是如此,也是入了夜许久才勉强睡下。
想着御书房那边攒着的那么多政务,皇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许久都没能阖上眼睛。
又这般平安无事地过了几日。丁茂记着太医的叮嘱,每日伺候皇上服药,皇上批改奏折久了,也会跟着劝一劝,生怕皇上累倒了。
若真能听进去也就罢了,丁茂便不会这样着急。问题是皇上他听不进去,一面老实地将药喝下,一面继续劳心费神,叫人看着都心疼。
丁茂没法子,只得同张院正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有什么更稳妥的法子。
这一日,谢长安在府里算着日子。前些日子她收到信,说是调令已经传到永州去了,殿下他们也得了得了消息,也赶紧往京城里头赶。这约莫是他们启程后的第三日了。再过不了多久,便能回京了。
谢长安一面盼着他归京,一面又不想他赶得太过,最后劳累的只能是自个儿。
才咬着牙想了他一会儿,外头忽然报了有人来访。谢长安犹豫着站起来,问身边的嬷嬷道:“我记得,这些天仿佛没有人送拜帖过来。”
“是没有。”管事嬷嬷回道,“也不知是谁,怎么这样就过来了,好生没礼数。”
谢长安本也不想见,不过担心又要紧的事,还是问了一句:“可说了是哪个?”
来报的小厮道:“那人说了,是兵部尚书孙家的大夫人。哦,对了,她还说自己出阁之前与王妃您有过几面之缘呢。”
“孙家……”谢长安脑中闪过一个人影,随即想起了起来,那孙家大夫人,应当就是赵芩了。
“快将人请过来,我这就去正厅会客。”谢长安忽得从椅子上做起来,转身叫丫鬟给她换衣裳。
外头的全安听得云里雾里的,拉过边上的芳苓问道:“那位孙夫人,当真与王妃认识?”
没听过这一茬啊。这可奇了怪了,这个时候拜访王府,还打着王妃旧认的借口,叫人不怀疑也不行啊。
芳苓回想了一下,似乎她们王妃在闺中的时候对这位赵姑娘好像还真有几分看重的。只是自打知道赵姑娘与孙家定亲之后,便再没有见过面了。说到底,也是为了避嫌。毕竟大伙儿心里都有成算,孙家,那是皇上为晋王准备的臂膀。
不多时,谢长安便从里头出来,一路未曾停下,直接到了正厅。
早有人在正厅坐着了,看到谢长安进来,赵芩当即站起来,颇为拘束地行了一个礼:“妾身孙赵氏,给王妃娘娘请安。贸然造访,还望王妃不要见怪。”
谢长安将人扶起来,一时也感慨万千。一晃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