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沈年走上前,将手里的棉花糖递过去:“以前不知道你爱吃这个,刚看到楼下有,买了一个。”
“不爱吃了,吃了胃疼。”江暖淡道。
沈年眉头几不可微的一蹙,把棉花糖交给助理。
江暖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她有点累了。
沈年去找医生聊了具体治疗的方案。
江暖没听,也没打算听,她能料想到跟她以往大抵差不了多少。
胃癌晚期,左右不过是多活几天。
死亡,江暖怎么可能不害怕,只不过是认命了。
回到家,江暖懒懒的想要上楼去休息,沈年坐在沙发上叫她:“暖暖,你来挑一挑,你喜欢玩哪一个?我陪你。”
江暖偏过头,就看见沈年一只手拿着游戏手柄,一只手前后翻看着游戏卡。
这大概是沈年有生以来,本该从不会碰的东西。
DT集团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沈年有多忙,江暖不是不清楚。
随便玩会儿游戏的时间,他分分钟能谈成一个上亿的合作。
江暖病恹恹的,整个人三分精气神都没有,她挥了挥手:“我累了,你找助理陪你玩吧。”
她真的累了。
胃不舒服,东西吃不下去,能有多少力气和精力。
江暖回到房间,就看见卧室沙发旁边新增了一个小书架,书架上满满当当的全是言情小说。
她倏然冷笑了一声,原来,她的生活被他监视了这么久啊。
江暖躺在阳台的鸟巢吊椅里,身体随着吊椅晃晃荡荡的。
脑子里开始七七八八的冒出一些东西,回忆一点一点侵蚀着空洞的心脏。
她想起小时候。
小孩子说话大多肆无忌惮,半点不知道什么叫伤人。
幼儿园的同学狠狠揪着母亲给她扎好的三股辫,骂她是野孩子,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她头皮疼的厉害,但远远不及心疼的难受。
从小,她都不知道爸爸是什么。
她只知道提了这两个字会让母亲难受,她便听话的不提。
第一次,她没吭声。
后来,欺负她的人越来越多。
她渐渐好像开始懂得什么叫尊严,于是一天下午,当同学再次揪她三股辫的时候,她攥紧了拳头狠狠打了他一顿。
当然,她最后也没落到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