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上一些他不爱吃的菜,故意在他最喜欢的车子上留下划痕。
甚至是悄悄的丢掉他的东西。
一开始陈沅沅只是试探,直到她发现,沈肆虽然跋扈,但却学不会告状。
而他似乎又有那么点的所谓怜香惜玉的感情,竟然不好意思对她一个女人动手。陈沅沅笑而不语,越发的猖狂起来。
直到少年忍无可忍,对陆昀提出,他要搬出陆宅。
沈肆离开的那一天,陈沅沅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故意似的站在了陆昀的旁边,柔声说道:“少年要常回来玩啊。”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沈肆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没有人看见他的隐忍,他的恼火,他只是咬牙切齿的离开了。
在那个刮着风的秋天,他不愿意再看眼前刺眼的景象哪怕一眼。
少年坐在车后座,车窗开的很大,风冷冷的刮在他脸上,他眼圈一点点红了,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少年握紧了手中的书,那是陆昀送给他的成人礼。
。。。。。。哥哥,你是不是后悔和阿肆结婚了?你是不是不喜欢阿肆?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要和我结婚呢。
你明明不喜欢我啊。
。。。。。。
他到底只是个十八岁的男孩子,他被保护的太好了,面对那些透彻的恶意,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他能做的,就是将自己藏起来,躲起来,逃避了,见不到了,好像那些无处不在的恶意就会消失似的。
这种情况,一直到周瑾回京城,才得到解决。
那是个冬天,漫天的雪花飘啊飘,两个不会喝酒的人坐在一家小酒馆里,喝着度数只有5的果酒,酒杯相撞,借酒消愁。
沈肆就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昔年里两个人酒杯碰撞,互诉衷肠。
他好像豁然开朗了一般。
所有人都把他保护的密不透风,没有人教过他应该怎么面对恶意。
在这个冬天里,他那个吊儿郎当的朋友告诉了他,应该怎么调整心态,应该怎么保护自己。
那之后,两个人臭味相投,半夜飙车,蹦迪喝酒,极限运动,该玩的全都玩了,该浪的一个也不落下。
纨绔二人组自此名声更臭。
可没有人再会因为那一两句流言蜚语而难受的辗转反侧睡不着了。
再没有人会因为那雪花似的恶意而痛苦了。
沈肆学会了如何在暴雪中行走。
少年像是重获新生一般,周围的所有人都能明显看出,他的状态越来越好了。
又恢复到初来乍到时,那种肆意了。
沈肆看的津津有味,感同身受,这时候他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熟悉的,又陌生的,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这究竟是谁的声音。
“阿肆,哥哥带你去买巧克力好不好?你最喜欢吃的那家巧克力工坊,国内不好买,我们坐飞机去排队,好不好?给你买很多很多巧克力,你想不想吃?”
“你睁开眼睛看看,马上就要过年了。伯父伯父和你哥哥都回来了,你不想见见他们吗?阿肆?”
那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声音低沉又温柔,沈肆总觉得自己一定在哪里听到过,但总想不起来。
他嘟囔着,心想,你好吵啊。
回忆长河仍然在缓缓流动着,并不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停止。
少年继续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