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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第1页）

，澄澈的琥珀色瞳孔，不断有破碎的泪涌出来落到我的脸上，透着如稚童犯错般的不知所措，那双苍白纤长的手死死地按住我心口的位置，「不可能，不可能的……」

血汩汩地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他目眦欲裂，刹那，那本就白的透明的皮肤青筋暴起，他抱起我，如地狱使者般狠厉的眼神望着周遭的一切。

江明渊跟了上来，望着我一脸骇然，「玄凰，怎么是你……」

「滚！」江伯渊的一声怒吼，江明渊整个人直接被弹飞到了半空中。

一步，一步。他每走一步，便有人倒在他的脚下，他握着的长剑指着地面，刺眼的血色顺着银白的刀刃蜿蜒地流淌下来。

路的尽头，梨落穿着一身白衣，常年清丽冷淡的面容终于带上了些许不同的颜色，那双总是冷淡的眼透着淋漓的畅快，她笑得纵情畅快，一字一字念着：「江伯渊。」

像是恨不能将他吞食入腹。

我唇色发白，屏气凝神，却仍望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江伯渊，被夺去心爱之人的滋味，你可感受到了？」她又走近一步，朝着江伯渊举起的剑锋迎了上去。

「是你。」江伯渊咬牙切齿，喉咙发出近乎呜咽的沙哑声音，听得人心慌。

「七年前的那句与我何干，如今我终于可以，奉还给你。」

「你找死！」

「不要——」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扯住江伯渊的袖子，他慌乱地望向我，听我说得胡乱，「不、不要杀梨落——」

「阿雪，阿雪，我不杀她，我听你的话，我不杀她……」

锵——

剑落到地上，他颤抖地抚摸着我的脸，「我不杀她，不要离开我，阿雪，不要离开我……」

「对不住。」我听到梨落那声哽在喉头的沙哑。

突然知道了这么久，她都在刻意隐忍些什么。

……

「以身犯险其实不值当。」

「那你看我该如何？」

「该放下。」

「你觉得我能放下？」

「不能，但是你应该放下。」

原来那些话，她不止是在对我说，也是在对自己说，可惜我从头到尾，都没看懂她……

江伯渊跌跌撞撞地上了嵩山道观求医，却被告知我已气绝身亡，无药可医。

万分悲痛之下，江伯渊徒手掘了一夜的坟，将我葬下后，守坐在坟前一夜，花白了头。

道长说他少时就走火入魔，心中有孽障，如今执念断绝，气急攻心，吊着一口气撑不了多长日子，果不其然，没熬一天就坐化了，他走时笑的安详，许是梦见在另一个世界碰上了魏染雪吧。

至于我，江伯渊死后，我便又被掘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