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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第3页）

她的眼泪从眼眶中掉落，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枕头。

“你醒了。”一道男声由远及近。

宋又晴睁开眼，泪眼盈盈地看向段嘉年：“段嘉年……为什么……”

看见她这副模样，段嘉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坐到床边，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亲昵地蹭了蹭：“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而是让我忘记所有事，折磨着身边的亲人？”

“为什么，我那样赶你走，你还是要回到我身边，你就这么喜欢被我折磨吗？”

闻言，段嘉年却轻轻笑起来，但眼眶更红。

他点点头：“喜欢。”

宋又晴一怔，抽回自己的手，狠狠地打了他一下。

段嘉年还是笑。

片刻，他开口：“晴晴，没有人觉得你是在折磨我们，你不是我们的负担。”

“不管对于叔叔阿姨，还是对于我来说，你都是我们心爱的人，所以你生病了，就是要被我们照顾。”

“可是，我是个不孝的女儿，不能照顾父母，还要被父母照顾……”宋又晴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不停地落下。

“我会照顾他们的。”段嘉年坚定地说。

宋又晴愣住，一时间停止了哭泣。

段嘉年看着她，认真地又说了一遍：“我会照顾他们的，晴晴。”

宋又晴终于反应过来，她有些震惊：“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照顾他们，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怎么能让你……”

“我们结婚吧。”

段嘉年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碎碎念。

宋又晴彻底顿住。

“我说过的，晴晴，我爱你，哪怕你不爱我。”

“我还说过，我们一定会结婚的。”

他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将她的思绪一下子拉回了当初的那几年。

记忆有些模糊，可宋又晴还是记得。

她顿了顿，咽了下喉咙的苦涩，缓缓开口：“段嘉年，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我有阿尔茨海默症，现在的清醒只是片刻，我有一天会不再清醒的……”

“我比你更清楚。”段嘉年不容置否地开口，“晴晴，我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状况，所以我是认真的。”

“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不管你还会不会清醒，只要你在一天，我就陪你一天。”

“离开的这十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我有的时候还会想象，假如我们结婚，婚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