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忽然四面八方传来惊叫,武台殿终日紧闭的大门被一次次巨大的撞击撞开。
庆帝一听便知外面乱了起来,他止不住颤抖起来,满怀希冀又充满恐慌的看着门口,被撞开的大门阳光撒了进来,光亮处走来的并不是裴遂,更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一名将领。
“末将奉安国公主令,前来营救陛下!”
语罢,他身后跟过来的人匆匆掀开庆帝的被褥,几人将庆帝抬了起来。
“逆臣贼子今日登基,时间紧急,陛下忍耐片刻,臣带陛下去公主处,那里安全。”
庆帝如今哪里还敢恼怒,听了是安国公主的人,总比是那逆子的人要来得好。他如今只想着杀了景寰解恨。
“好。。。。。。好!爱卿速速带朕过去!朕要亲自拟旨,宣令天下,诛杀逆臣贼子!谁能替朕取了其项上人头,朕封他为万户侯!”
。
等庆帝被杭清亲信背来延寿宫时,他一路见到外围人马对峙的情景,自然知晓了如今的状况。
这是景昭在逼宫。
杭清坐在上首,手边是两位人质,杭清亲信不停地往外搬运禁军的尸体,将其垒砌到一处堆放,不一会儿那尸堆便堆得老高。
庆帝见了当场色变,特别是见到杭清同她脚边的贵妃时,更是面色白了又黑。
殿内如今还侥幸存活的人,皆是浑身血渍,面容惨白,抖如糠筛。
可这景昭,没事人一般,竟然还在小口嚼着糕点,时不时皱着眉头,大约是糕点太干,还去喝手边的茶水。
如此狂傲!
杭清瞧见了他,身子仍是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只抬起脑袋朗声喊他:“陛下?太子没毒死你呢?”
庆帝脸抽了抽,有些讨好般的赶紧回她:“好孩子!父皇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想不到竟然是你千里迢迢来营救父皇,好孩子!好孩子,果真没辜负父皇以往对你的疼爱。”
008嗤笑:“几年不见,这老皇帝脸皮越来越厚实了。”
杭清表示赞同,庆帝连说这一串ròu麻的话都不带停顿一下,想来精神状态不错,这景寰真是毒辣,一杯酒送老皇帝下地狱总比这般软刀子磨ròu来的痛快。
瞧狗皇帝这幅憔悴如同死人般的面容,还竟然学会了跟她虚与委蛇,景寰这些时日很有功劳,把老龙傲天都给□□成这样。
杭清来的急忙,卷轴也没携带,瞧见明月今日裙摆穿的是明黄,便上前撕了一截下来平铺到庆帝面前,正色道:“陛下,逆臣贼子景寰如今已经登基,请陛下下旨,允许臣立即前往,将其捉拿——”
庆帝如今恨不得将景寰五马分尸,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可他说起话来还正常,可写起字就不行了,如同小儿麻痹一般,一着急起来嘴角流淌出口水,手颤抖的不成样子,如何还能写什么诏令?
杭清最见不得这幅磨蹭的样子,她上前抓着庆帝的手,强迫他执笔,一脸嫌弃的帮他写下:逆臣景寰,立诛杀之!
捉拿?捉着头颅拿着躯干,不也是捉拿?
110。强弩射杀破空之声传来——……
庆帝眼睁睁看着自己再度沦为工具人,一道诏书落下最后一笔,可他压根没动手,景寰当□□他写退位诏书时?是不是也如同这般。
他顿时莫名一悚,如此看来,景昭同景寰有什么区别?
庆帝被杭清眼神冷冷扫过,竟然生出了几分畏惧和恐慌来。
独孤贵妃听了杭清同庆帝要诛杀太子,不知哪儿爆发的力气,挣开禁锢她的属下,一边辱骂杭清一边想要来抢夺被杭清拿在手里的诏书:“你这不孝女!你在做什么?!快停手。。。。。。”
好在杭清的亲卫很快将其扣住。
杭清厉声喝道:“你们是吃闲饭的不成?连个疯妇都抓不住?”
手下自知自己的过错,不敢言语。
杭清盯着独孤贵妃冷笑:“你抢了这道诏书,我就叫陛下立刻另下一道,将罪臣景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