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哑然没了声音。
远处的烟花停了,车载闹钟提醒她,零点已到。
她的生日过去了。
这是认识以来,陈屹第一个没有和她说生日快乐的生日。
阮眠咽下嘴里的苦涩,拉下手刹,驶回马路。
第二天。
陈屹醒来,头因为宿醉疼的要裂开。
身侧的被子一片冰凉,整个房间空无一人。
他想起昨晚的事,眉头不由紧皱。
走到客厅,桌上摆着已经凉掉的早餐。
陈屹吃了一口,就扔下了叉子。
这个味道6年如一日,他早就腻了。
陈屹端起早餐,走到垃圾桶边正准备倒掉,却瞥见了里面的蛋糕,一下愣住了。
他忽然想起,昨天是阮眠的生日。
一瞬间,有些心虚。
他甩甩头,抛掉这种想法,开车出门去爱丽丝家。
可是一路上,阮眠总会出现在他眼前。
陈屹狠狠锤了一把方向盘,车子发出狂躁的鸣笛声。
他烦闷的想:自己又不欠她的!
脚下重重一踩,车却猛地在马路中停住了。
车鸣声乍起,陈屹在一片骂声中,掉头扬长而去。
公墓。
阮眠拿着抹布一点一点擦着墓碑。
“爸,我来看你了。”她轻声开口。
每当她难过的时候,就会来墓碑前跟爸爸说说话,就像他还在世时一样。
等擦干净,她放下抹布,细细看着墓碑照片。
她爸也是死于肝癌,很痛苦。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最后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她看着照片上笑容慈祥的男人,鼻头一酸:“对不起……没听你的话,照顾好自己。”
阮眠声音沙哑:“我也得了肝癌,晚期。”
她爸临死前对她唯一的期望,就是身体健康。
可她为了帮陈屹打拼事业,连番应酬,挡酒灌酒,把自己糟蹋得一身创孔。
她今年也不过26岁,却连30岁都活不到了。
阮眠笑了,带着点小心翼翼:“我提前去看你,你不会气到打我吧。”
说着,她想起爸爸从来没有打过她,连重话也没说过。
眼泪吧嗒一声掉下来。
天空飘下了雪。
阮眠看着这银白喃喃:“不知道妈的老han腿怎么样了?”
为了陈屹,阮眠大四辍学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