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栖han蓦地笑了一下,“那就好。”
酒儿看着夜栖han的笑,虽然不懂其中深意,却也觉得这笑容分外苦涩。
不知怎地,她很想道歉。
想要道歉,她便道了歉:“对不起。”
两国交战总有胜负,成王败寇乃是世间常事,这一声对不起不是作为楚国公主给平国帝王的道歉,而是朋友之间的歉意。
夜栖han放过了她,她却让夜栖han国破家亡。
夜栖han摇了摇头,“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平国想要南下,率先挑起战争,最后军力不敌,成王败寇,没什么可说的。”
夜栖han看向酒儿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要杀了我吗?”
酒儿尚未回答,夜栖han便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亲自动手。”
他把自己的刀递到酒儿手里,“从小到大,咱俩打架,我就没赢过你。最初的时候,我觉得我是男孩子,需要让着你一些,后来我才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巾帼不让须眉,哪怕我使尽浑身解数,也赢不了你。”
他轻笑了一下,“这次不过是同以前一样,我又输了你一次而已。”
夜栖han将刀放到酒儿手里,紧紧握住了酒儿的手,眼中有着赴死的从容,“酒儿,我不害怕。”
亲眼目睹赫连月夕跳楼,他已经萌生了死意。
那一瞬间,他恨不能和自己母亲一起跳下楼去。
亡国之君,大概率会遭受一番常人无法承受的屈辱。
但他还是想再见酒儿一面。
那日离开楚国皇宫,他想着终有一日要将酒儿带到平国,就像他在楚国陪了他十年一样,他希望酒儿也能在平国陪他度过余下岁月。
母后提议和亲的时候,他真的好高兴。
那时候的他没有想到酒儿会拒绝,更没有想到所谓和亲的主意只是自己母亲决意南下的一步棋。
他在楚国十五年,学会的只是学问和武艺,回到平国之后,他才真正明白什么是权利斗争。
权利斗争之中,人人皆可以是牺牲品。
权利斗争之下,踩着的累累白骨可以堆积成山。
他在楚国待了十五年,回到平国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到楚国为质换来了和平,回到平国不久平国便大厦倾倒。
或许,真的是天命。
夜栖han见酒儿迟迟不动手,便帮她动了手。
酒儿瞪大眼睛,“夜栖han!”
酒儿不敢立即拔刀,手捂着夜栖han的腹部,回头看向顾煦年,“煦年哥哥,快叫人过来给他疗伤!”
顾煦年离开的一小会儿时间里。
血液大量流出的夜栖han倒在酒儿怀里,他看着酒儿说道:“我这一生乏善可陈,你是我生命里的光,也是我生命里盛开的百花。我这辈子只有两个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