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兄长战死的事?”
两天前,祁封钰的话句句在耳。
祁封钰写字的手顿住:“你若是来兴师问罪,应该找你父亲,他也知。”
陆锦书身形一晃,几乎要站不住。
祁封钰再也没了耐性,起身从她身边离去。
……
夜深露重。
陆锦书在书房门口,站了很久。
最后她还是回了丞相府,行至门口,原本挂满红绸的府邸,此刻都被白色丧幡取代。
陆锦书红了眼,抬手敲门。
管家打开门,看着一身红装的陆锦书,赶忙迎她进门。
才踏进府邸,陆锦书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灵堂,还有那尊漆黑的棺材。
“锦书?”陆丞相红着眼站在棺材旁,看到不远处的她,“你怎么回来了?”
陆锦书看着父亲,一日不到,他仿佛苍老了十岁。
“爹,您怎么不告诉我,哥哥出事了?”
陆丞相不由得摇头,喉咙哽咽:“既然你都知道了,就过来给你哥哥磕两个响头吧。”
陆锦书听到父亲没有否认,鼻尖顿时酸涩不已。
十年,她和父亲十年没有见到哥哥,没想到这次相见竟然是天人两隔。
陆锦书走上前,朝着棺材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而后她站起身:“爹,我想见见哥哥……”
管家这时让人推开了棺盖,陆锦书看着里面,竟是衣冠冢。
而其中,她曾经给哥哥缝制的护心甲上,满目鲜红。
第六章登堂入室
原来,哥哥在战胜的前一天殒命,只是为了稳定军心,一直没敢传消息回来。
而父亲在得知消息后,又为了陆锦书安心出嫁,只能等她出嫁后,才将儿子迎回来。
“你哥哥没有愧对朝廷,他守住了我大瓴朝每一寸疆土。”
陆锦书闻言,眼泪再忍不住滚滚而落。
她依稀记得,十年前哥哥一身戎装,对自己说:“男儿就该保家卫国,哥哥虽去边关,也会在远处守护着你。”
苦涩瞬间溢满了喉咙。
陆丞相走上前,声音苍老。
“好了,今天你新嫁,现在回来不合礼数,回去吧。”
陆锦书步伐僵硬,不忍离去。
陆丞相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对管家道:“送小姐回去。”
在回祁府的路上,风雪很大,到达时天色也将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