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麦听不出季默驰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开玩笑,这种话谁会当真?可他偏偏说得十分正经。
“季先生太看得起我了。”黎麦搪塞过去。
下午,她意外接到文律电话,约她晚餐。
“抱歉文先生,今天已经约了人,可不可以改天?”黎麦一心想先把季默驰那里的画拿回来,不然她就不安心。
文律好脾气地问:“明晚?”
“嗯可以。”黎麦应道,想到之前和杨戬聊天的内容,于是问:“您怎么来榕城了?”
“来看看。”文律没有多说。
黎麦马上就听出对方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于是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要“再见”。
“你今晚是约了季默驰么?”文律忽然问。
黎麦一卡顿,说“是”。
文律又问:“为了要画?”
“对。”黎麦没什么好隐瞒的。
“其实我觉得,没那个必要。”文律没说最近UAC的同事有联系过杨戬商谈租画参展的事,对方态度非常坚决,不管UAC出多少钱,都坚决不松口。
文律接着说:“你最新创作的两幅作品要比之前的两幅无论意境还是处理方法上都更成熟,单独用它们参展也是可以的。”
怎么听都好像是劝她放弃要画这件事。
黎麦本想说季默驰已经答应了,可鬼使神差地,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转而道:“那我考虑一下。”
“嗯,早点休息。拜。”文律这通电话说的话够多了,多的都不像他,让他不太舒服。
“谢谢文先生,再见。”
黎麦坐在沙发上,吃了两粒药,刚要入睡,就听到门铃响。
她从对讲系统里看到门外的女孩,按下“接听”。
“你好黎老师,我是初蔓,是特意来感谢您的。”
“请进吧。”黎麦不好把人拒之门外。
她开了电子锁,起身相迎,看到初蔓还提了些水果。
“这么客气作什么?”黎麦不想收,暂时放在门外,想等初蔓走得时候再让她带回去。
初蔓走进屋里,视线在四周打量,不无羡慕道:“黎老师,你这里的设计好赞!知道您住在这边早就应该来拜访的,不好意思。”
她太有礼貌,反而让黎麦不适应,两人明明相差个三四岁而已,她总把黎麦当成长辈似的。
这种尊敬,黎麦受不起。
“你可以直呼我名字,也可以叫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