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涴的阿深,再也不会回来了。
暮色四合,满眼冬风卷地袭,醒来神思倦,未知世事何如。
正在刷牙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她换了只手,继续刷着牙,也利落地将手机拿了出来。
刚一抬眼看,页面上便是他发的短信。
心头不断窜来如波涛的翻江倒海情,心跳也跳得极是迅速,阿涴逐字逐句看了短信:
楼下是我的司机,齐叔,阿姨的手机在我这儿。既然都已经没有关系了,理应还你。我时间有限,请尽快过来取回。
她的心情一寸寸灰暗而去,心底除了悲凉还是悲凉。
现在连一点儿东西都不想有关了是吧?和自己钟意的人在一起了,所以满心欢喜地奔过去,旧事旧物早就不重要了是吧?
她凉薄地勾了勾唇,迅速洗漱好便拾着东西下了楼。
天色早就亮成了一团,刚走下楼,老远就看到站在光线中发丝已有些花白的人。
还未走近,那人便转过身来,见到她的模样,也不惊讶,直接开了车门,恭敬地道:
“慕小姐,请上车!”
阿涴愣了一秒,而后淡定地就着他的手上了车,道了声谢谢。
他也去了驾驶座上,很快将车开了出去。
清晨的路况还不算拥挤,宽敞的车跑在马路上,只有少许的抖动。
若不是阿涴太过敏感,几乎不能察觉这种情况。
阿涴看着面前认真开着车的人。
穿着一身合乎身量的西装,脸上的皮肤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起了深深的褶子。
透过镜子观向他的双眼,已是年迈之人的浑浊不清,却又满是通透。
想必这就是他说的齐叔了。
正在开车的人忽然出声:“少爷今天早上起了个大早,自己动手做了早餐。这还没弄好呢,便叫我过来接慕小姐。
慕小姐往常都是这个点起床的?”
她的思绪动了动,不懂他前面的意思,只是淡淡回他的话:“习惯好久了,都是这个点起。”
齐叔通过后视镜看了后座上的人一眼,和蔼地笑了,接着道:“少爷可是不喜欢和女孩子打交道的人。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让我来接女孩子去家里呢。
还记得小时候,少爷从来都不会笑,别的女生接近他,他总会不耐烦地走开。
后来长大了,也做了很多任性的事情,从来都不肯接受董事长的好意,把他当成了仇人一样。
我还以为,少爷的脾气会一辈子像那样,我们劝也劝不住。
谁知道,后来,应该是大二那年吧,性情变了很多,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说不通,老是喜欢钻牛角尖。
这越是到后来,我竟然发现他会经常望着一些小东西笑。
比如前几年,看他拿着一个长命锁,整日整夜地看,对着傻笑。
还有一些衣服,发簪什么的,就是些特别的小玩意,挺多的。
要不是我知道他还正常,怕是又要闹出一档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