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时彦跑到周清洛面前,说宋凌曾给他建过咖啡厅买过大平层,而周清洛对此却一无所知,周清洛有什么底气在江时彦面前,说宋凌爱的是他。
如果周清洛知道,他可以潇洒地告诉江时彦——
那又怎样,宋凌卖掉了,钱给我了。
这可能就是谎言的副作用吧,无法解释,解释不通,十分无力。
焦左叹了口气,“那天你跟我说,你跟周清洛坦白了大平层和咖啡厅的事,是在说谎吧,你没跟他说。”
宋凌僵在原地没说话。
焦左:“那天吃饭的时候,周清洛提起大平层和咖啡厅,想必他已经知道了,故意试探你呢。”
宋凌想起,看病回来的路上,周清洛也刻意提起过大平层和咖啡厅,三番五次说他撒谎。
但他心存侥幸,没当回事。
周清洛无数次端来台阶让他下来,他假装看不见。
他不想让周清洛知道他的弱小和自卑,却忽略了他的需求和感受。
周清洛温柔强大,但也需要安全感。
焦左:“我就说,你不能老骗他,你喜欢他,你当时就直接追,还骗他到咖啡厅去上班,那咖啡厅什么地方,你给江时彦搞的,你让人家到那地方去上班,我都不知道你想的啥。”
焦左越说越上瘾了,他终于有点理解小慈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还有,你和江时彦那些屁事,有什么说不得的,无非就他救了你,他pua你,你不想活了,心甘情愿被pua……”
宋凌回过头,冷飕飕地看着他。
焦左嗤了声,“以前不让我骂江时彦,现在也不让骂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维护江时彦呢。”
宋凌:“我没有维护他。”
焦左:“看起来像。”
宋凌憋屈地看了焦左一眼,不吭声。
看着他一副放不出一个屁来的样子,焦左气不打一处来,“清洛又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你藏着掖着避而不谈,反而奇奇怪怪的,还以为江时彦是你什么碰不得的蚊子血和朱砂痣呢。”
宋凌从来没想过故意去欺骗周清洛,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告诉周清洛,不知道从何说起,升学宴那天晚上那些事情他都无法跟周清洛解释,那建咖啡厅买大平层这种事情又怎么解释呢。
他要怎么解释这种奇怪的、畸形的感情寄托。
焦左:“现在知道你当时有多偏执多傻逼了吧。”
宋凌自嘲地笑了笑。
焦左看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背影落寞,于心不忍,“别丧了,兄弟我带你嗨去。”
灯红酒绿的酒吧,喧嚣热闹,舞池里人体扭动,让人有片刻的精神放松。
两杯酒下肚,宋凌那张比死鸭子的嘴还要硬的嘴皮子终于撬开了一点。
宋凌没克制住,拿着手机到洗手间给周清洛打电话。
电话拨通了,但是没人接。
宋凌坐在马桶盖上,一遍一遍地拨,但仍没有接听。
他给周清洛发微信,洋洋洒洒写了好多字,大平层、咖啡厅、江时彦、宋家都坦白了。
连七岁的时候用针扎人屁股的事情都坦白了。
因为那个人偷看林妈妈洗澡,所以他就用针扎他,还给院长举报他。
没想到院长是他老婆。
后来不知怎么的,院长和那个人就被开除了,林妈妈就当上了院长。
短信写了删,删了写,最后只剩下了几个字。
【钱】:老婆,你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