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医仙悻悻地揉了揉鼻子道:“王妃别激动,其实我绕来绕去,真的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目的。”
“怎么说?”苏杳杳好奇。
“您可能不太理解,凡在岐黄一术上有追求之人,最喜欢挑战的便是断不可治的疑难杂症。”
小医仙想了片刻,接着道:“此番我千方百计找上门,一则也是为此,二则是因为治好齐王殿下后,我必声名大噪让爹娘知晓,如此才能回谷顺利继承家业。
至于赏赐,我并没有那般看中,老实讲,银子我家里还蛮多的。”
“原来如此。”苏杳杳颔首,又问道:“那你为何不一早就说明呢?”
“因为一早说明的话,我可能无法这么快随王妃入府。”小医仙微笑道:“世人皆知,天下无便宜之事,我一不求权,二不求利,若甫一出现便自请上门,怕是要落个居心叵测之名,王爷也不会容我医治。所以只能先想办法引起你们的注意,迂回着来。”
苏杳杳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含笑道:“你怎知你现下在我眼中就不是居心叵测之人?”
小医仙回答:“我知道您依旧怀疑我,但眼下您与王爷都已同意我入府,那便说明我行之有效,虽不可取,但也少走了许多弯路,不是吗?不过。。。。。。说再多不如做的好,只要我能治好王爷,您终有一日会明白的。”
大多数人的劣根性总
是如此,太过轻易得来的答案,反而会受怀疑,非得要波折一番,才肯相信。
“也是。”苏杳杳松了口气,起身将沈恪推到灯火明亮处,“那便有劳姑娘开始诊治吧。”
“这,这么突然的吗?”小医仙愕然道,“您相信我了?”
“不然呢。”苏杳杳问:“是还没准备好,还是有难处?”
小医仙立即摇头,哂笑一声后,抬脚上前望闻问切。
似乎是被苏杳杳按摩的次数多了,习惯后的沈恪倒也配合,再无初次露出双腿时那种难堪之态,只是在小医仙低头查看时,与苏杳杳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表现的很是正常,对沈恪并无半分逾距,眼神凝重而又认真,倒真像是如她所说那般,单纯是冲着这难治之症而来。
待她探完脉象,又细细检查过那些狰狞的疤痕后,已经是盏茶时间过去。
苏杳杳面上无比忐忑地开口问:“如何?”
小医仙笑了笑,满目自信地说:“王爷腿部肌肉恢复的很好,或许用不了三个月时间,便可痊愈。”
苏杳杳眼中瞬间迸出激动的光芒,不可置信地开口:“真的吗?”
小医仙很是确定的点头,“我知道前段时间是由温先生在替王爷诊治,也给出了具体的治疗方案,就目前情况而言,成效还是不错的。”顿了顿,她话锋一转,“不过在我看来,这般保守治疗,耗时过长且痊愈几率不高。”
苏杳杳脸色一
变,喉间似打了结,“为,为何这么说?”
小医仙慢条斯理地回答:“王爷的双腿自膝以下之所以会失去知觉,乃昔年伤了筋骨所致,又因长久未精心养护,耽搁了最佳治疗时间,导致气滞血淤,经络萎缩,连接膝盖骨的主要筋脉生长错位与骨头粘连,若只施以针灸按摩,终究是指标而不治本罢了。”
沈恪情绪并无波动,既无惊喜,也无失望,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如此说来,你有别的方案。”
“我有九成,不,是十成把握将王爷治好,”小医仙不着痕迹瞟了他一眼,勾起的唇角缓缓落下,连秀气的柳眉都几不可见往下压了些,严肃地说:“只是方法与温先生全然不同,贸然问一句,不知治疗过程王爷和王妃能否接受得了?”
苏杳杳一把拉住小医仙的手,面色凝重地问,“怎么个章程,可是有风险?”
“风险倒是没有。”小医仙正色道:“不过若要痊愈,需自膝盖旧伤处开上一条口子,分离粘连的筋骨,再将切断的筋脉接上,重新做正骨之后,外敷内服施以调理,配合我医仙谷秘药及针灸,两个月后,我以项上人头担保,王爷与常人无异。”
“就这么简单?”苏杳杳有些诧异。
“说来容易实则难,普通医者治不好此症,乃因经脉损伤多不可逆,更遑论要将断裂之处接上,形同再生,这可并非易事。”小医仙冲
她展颜一笑,接着道:“若非我有家传绝学,如何敢做此保证。”
“这……”苏杳杳脸色纠结地看了一眼沈恪,又看了一眼小医仙,“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毕竟伤上加伤,其中痛苦。。。。。。”
“王妃大可请放心,届时我会以金针封穴,同时用上麻沸散,整个治疗过程王爷都不会感觉到痛苦。”
苏杳杳依旧有些犹豫,清了清嗓子后,端坐一旁的沈恪忽然开口,打断了两人。
“就按你说的办吧。”
“等等,”苏杳杳咽了咽唾沫,声音干涩有些抖,“什么时候动手?用不用选个黄道吉日啥的?”
“我随时可以开始,”小医仙哭笑不得,“不过选不选黄道吉日,还得由王爷和王妃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