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缝隙:“德宝公公,娘娘让奴婢请问皇上为何来此?”
德宝公公一滞,稍顿片刻回了马车边上,不多时又上了前:“麻烦转告令妃娘娘,皇上说他应当年的承诺而来,心无牵挂,只余一人。”
嬷嬷听了,急急地跑去了楚灏娘亲居住的里屋禀报。
楚灏这么看着,摸摸下巴:“我娘啥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明明人都贴在门边上探头看着,却偏生要让人拦上父皇一拦。”
这种事,换了别的人做,怕是直接就被拖出去砍了。
“你懂啥。”白妃心有戚戚,表示能理解。
听德宝公公的话,大抵能够猜到燕帝和楚灏娘亲怕是有盟誓在前,今日终于偿愿而来。
一想到燕帝病重的模样,白妃自认同为女子当真能够明白楚灏娘亲复杂纠结的心情。
就在嬷嬷刚进去给楚灏娘亲报禀不久,门突然被急急的拉了开,楚灏娘亲从里头飞奔而出。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院门边才停下,从袖笼里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整了整发鬓,拉住随伺嬷嬷问道:“我看起来可还好?”
随伺嬷嬷笑着应道:“娘娘,您依旧如当年一般美若天仙。”
楚灏娘亲深吸口气,露出一朵极美的笑容:“开门。”
院门应声而开。
外头,燕帝已然被人扶着下了马车,坐在椅子上由人抬着进了门。
“臣妾见过皇上。”
楚灏娘亲后背微微发颤,望着燕帝屈膝跪了下去。
“起来。”燕帝伸手扶起她,双目微润地注视着,“琅琅还是这般年轻漂亮,不像朕,垂垂老矣。”
“皇上仍旧英伟如当年。”楚灏娘亲笑了,眼角闪烁了一颗晶莹的泪花,回望着燕帝。
燕帝含笑:“当日朕说了,有朝一日朕无需再为江山负重前行时,定来找你。今天,朕如约而来。”
楚灏娘亲颔首:“臣妾都记着,臣妾每天都在等,终于盼到了。”
德宝公公在旁擦了擦眼角,小声道:“外头风大,娘娘,不若还是与皇上一同进屋再叙。”
白妃和楚灏坐在树上,就这么看着一行人进了主屋。
“难怪你父皇让你今日不必进宫。”她踢了踢发呆的楚灏,“原来是他要来找你娘。”
楚灏从呆愣中回过神,挠挠头:“刚才他们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他怎么……没太明白?
他一直以来,都以为娘亲恨着父皇,可刚才娘亲明明笑得那样开心,哪怕眼中带泪,但那种幸福,是真实写在娘亲的眼睛里的。
“这多难明白?”白妃歪着头脑补,满眼嫌弃地看了眼楚灏,“你娘性子洒脱,受不得后宫那些娘娘们的气,所以当初你父皇就放她来这庄子里独居。”
“你父皇是一国之君,一边是江山,一边是心爱的人……到底难为。”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故事怕是只能发生在话本子里了。
“所以你父皇跟你娘亲承诺,如果有朝一日他不需要再为江山奔波忙碌,他就可以放下包袱来陪你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