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硬兼施的一番敲打后,赵重锦不得不提高十二分的警惕。
赵重锦面不改色:“卑职明白。”
“旁人不知三爷身份,听他命令行事的陈罗乌、平博典等人一定知道。你去问陈罗乌,什么手段有用便用什么。至于平博典,一个牙商涉嫌贩卖人口,无视国法,说杀人就杀人,没道理还留他一条命。”
显然他将今日被关立枷的怒也撒到罪魁祸首的平博典身上了。
“本王要看一看两江的妖魔鬼怪究竟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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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里,有人飞奔进来,踹开迎上来的老鸨便冲进一间上房,抓起酒瓶就朝醉生梦死中的平博典脸上浇去,等人一醒,正要发怒之际,迅速说出埋在采石场的三具潮商尸体被官府挖出来一事。
平博典顿时清醒:“谁挖出来?”
“洪州知府管文滨!”
“他什么章程?”
“贴了捉拿真凶的告示,早上又撕了告示说抓到了,是个谋财害命的北商,但下午又把人放跑了。”
“哈?”平博典丈二摸不着头脑:“管文滨当命案是拿来玩的吗?”
“我也懵着,便赶来告诉您。”
平博典:“找人使些银子探路,先观望再行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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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鸽传书不出五日便送来康王的回信,看完回信,霍昭汶冷笑了声,令燕都尉过来。
“以钦差的名义,将他送到管文滨手里。”
燕都尉不问原因,便将书信送进洪州知府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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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日拿了牙商送来的银子,管文滨正想从牢里寻几个江洋大盗背下潮商被害的命案,此时收到信件还疑惑八百年不联系的恩师怎么来信了。
难不成是上回抓了恩师的救命恩人,转头就告状,所以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管文滨心惊胆战地打开信件,做了好一番心理斗争才终于看信,眼睛越瞪越大,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待看完信便是狂喜不已。
“时来运转!真是时来运转!这是连老天也见不得我才华没埋没,要把一个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送到我手里,我要是不抓住岂不辜负老天一番美意?”
师爷见状,疑惑询问他喜从何来。
管文滨指着信件说道:“却是前几日抓来的北商,真正的侠义之士,见不得有人枉死,更见不得可怜的杨氏沉冤莫雪,便将潮商被害和杨氏被冤枉两桩事说与恩师听。恩师欠了人救命之恩,自然要还人情,便允诺如果我破了两桩案子,就推荐我一个广东安抚使的位置!更有意思的是这北商和钦差也有点交情,也求到了钦差那儿。”
“唉。”管文滨发出感叹,“前有恩师保驾,后有钦差护航,我还怕个鸟?唐守天是一省提刑又如何?比我官大一级又如何?还有昌平公主明明是被贬两江,能不能回京都还是个未知数,她一个罪人在我跟前横什么?我呸!”
宝贝似地折起信纸,藏在怀里,管文滨开心不已。
师爷担忧地说:“大人不觉得古怪?那姓郑的一介贱商,又是王爷的恩人,又和钦差有点交情,还恰好对两桩命案关心不已,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已经被广东安抚使这官职冲昏头脑的管文滨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师爷的话太刺耳,他不高兴地说:“你懂做官还是我懂做官?老爷我难道不知道这是官场里的权衡之术?我不知道我被利用?可是本府告诉你,能被利用的人才证明他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