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仡辽蝉都是强忍着不适拿捏着。
因为她发现这杯子似乎喝了水没洗,杯口上面能看到一些明显不同于水的半透明粘液,散发着淡淡腥臭。
仡辽蝉看看顾之桑,嘴皮微动把声音压得极低:“他是不是中蛊了?”
借着淡淡光线,梁有康的外貌一览无余。
他现在已经不能算一个正常的、健康的人了。
只见男人的脸色泛着淡淡的青白,头发不知多久没有梳洗带着一层肉眼可见的油脂,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让仡辽蝉觉得心底发怵的是,除了这些脏乱臭之外,梁有康的眼珠在光下有种诡异的僵硬感。
瞳孔死板漆黑,眼白浑浊,像死鱼的眼睛。
这样的眼睛似乎也影响到了他的视力,仡辽蝉偷偷擦手和稍微偏头的动作,他就完全注意不到。
除此之外梁有康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脖颈、胳膊手背甚至是脸上,都有一颗颗肉红色圆疙瘩,形状奇怪。
一边从撬起和皮肤分离,一边死死和皮肉长在一起,宛如片片鱼鳞。
同时梁有康也和牢狱中的赵某一样,一坐下便拿着他脏兮兮的杯子开始饮水,用长而塞满了泥垢皮屑的指甲抓挠自己的皮肤、头皮,被剐蹭下来的干屑到处飘飞。
顾之桑冷眼看着,说道:“这就是水鬼怨气重度缠身的样子,橘子里蹲着那个姓赵的早晚也会变成这样。”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像鱼一样五感开始退化的梁有康没听清内容:“你说什么?”
仡辽蝉接过话题,打开录音笔:“梁先生,你的邻居刚刚在门口举报你嫖娼,你有什么想说的?”
梁有康笑容讪讪,“警官你别听对门那个长舌妇瞎说,她就是个事儿精,一直看不惯我,这是污蔑!我是正儿八经地想找个新的相处对象。”
“你们也知道我家里前不久发生的事情,外面都笑话我,说我是个绿帽侠,这我心里也不舒服啊不就搬走了。她都能干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还不许我再找么?”
提到已经去世的亡妻,梁有康神情怨怼没好气。
仡辽蝉:“那你是否知道,刘某欣其实并不是赵x杀害的?”
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沙发上坐着的梁有康因为太过震惊,直接站了起来。
在两个女人的注视下,他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了,僵笑道:
“两位警官你们在开什么玩笑,赵混子不都承认是他干的、还被你们警署大队给抓了么?!”
顾之桑淡淡开口:“前段时间是这样的,但你不知道赵x在庭审上听到要被判死刑的时候,反悔改口了么。”
“他现在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没有杀刘某欣,说自己是替真正的凶手扛罪的,要求我们重查重审。”
梁有康瞪大的死鱼眼中逐渐有了凶狠,直勾勾盯着顾之桑和仡辽蝉:
“警官们,一个杀人犯嘴里能说出什么真相来,你们不会真的相信他的狡辩吧?”
他本人的确这桩案件非常关注,一直实时追最新的进展,的确知道赵某要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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