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枝正欲推开谢澜的手停住。
在谢澜眼中浮现希望的时候,缓慢又坚定地推开了。
“抱歉,已经约好了时间。”寇枝没有回头,伸手拉住门把手。
还未扭开,身后传来一股大力,遒劲有力的手臂死死抱紧了他,将他抵在玄关大门之上。
呼吸声近在咫尺,潮热的呼吸扑洒在脖颈,敏感的皮肤感到轻微颤栗,寇枝拧了下眉。
“放开。”
身后的男人默不作声,手臂圈得更紧,似是恨不得用力到将怀中的青年融入骨血之中。
他身形高大,一旦用力圈紧,青年根本挣脱不掉。
“谢澜。”寇枝出声警告,语气微冷。
谢澜脊背僵硬一息,绷得笔直。
“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对他那么冷漠?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个人?
谢澜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那个总是看上去漫不经心实则温柔包容的青年为什么会在一夕之间变化那么大。
谢景和说过的话迅速掠过脑海,如一道流星一闪即逝,莫名留下了烧灼的印子,让他不安,不愿去想,显眼的印迹却总是闯入脑海。
此刻更是抹消不去。
玄关没开灯,有些昏暗。
谢澜的神色落入晦暗不明的阴影,看不分明,声线滞涩,像是从舌尖反反复复滚了许多个来回,才挤出的词句。
“为什么要抛下我?”
寇枝视线定格在门把手上,垂着眼眸,听着耳旁那暗藏委屈的话语,停了半拍,语气是不同于平静面色的烦躁:“什么抛下你?我早就约了朋友,谢澜,你不要那么孩子气,懂事一点好吗?”
两个简短的词汇如一把伤人的利刃,贯-穿心肺。
桎梏他的手紧了紧,随后无力地微松。
谢澜愣然了许久,眼底黯淡,妥协地退了一步,低声道,带着些微几不可察的祈求:“那你早点回来好不好?我等你回来,母亲肯定很想看你。”
他想着,只要寇枝答应,只要他答应,他们再好好说开,这些事就当没发生过,他们还能恢复以前的样子。
只要寇枝答应。
可莫名的不安如一双看不见的手缠绕着他的心脏。
“你母亲的忌日我为什么非要去,我们没到那种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