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轩和夜莺神色一肃,下意识警惕起来,待看到门边倚着的青年之时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讶色。
燕无双被突然响起的人声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舟舟?你醒了?”
安秋明站在一边,感受到青年冷淡又审视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调整好表情,朝他笑了笑。
沈惟舟收回视线,又问了一遍:“他们人呢?”
风九御和盛空阳人呢?
大秦帝后的思想根深蒂固,夜莺乖乖答话:“门外绑着呢。”
沈惟舟想了想,温声道:“带过来吧。”
其他人都不动,夜莺见状应了一声,正要起身,又听到青年的制止:“你别动。”
“齐景轩。”沈惟舟长睫微垂,看不出情绪,“你去。”
“……”
燕无双有点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她打了个哈哈:“我去我去,找栾将军把人拎过来就好了。”
沈惟舟摇摇头,没应:“秦随应该说过,他如果不在,他的人要听我的。”
夜莺下意识点点头,齐景轩沉默片刻,看向了沈惟舟。
“你都不问问吗?”
问问金尊玉贵的帝王为何会昏迷,问问夜莺空空荡荡的眼眶,问问他们为了沈惟舟究竟花了多少工夫折了多少暗桩。
沈惟舟捻捻指尖已经凝固的血,眼底的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殆尽。他平静地反问:“问什么?”
“齐景轩,我不欠秦随的。”
“至于他欠你们的,我管不着。”
没什么好说的,有人喜欢沈惟舟就会有人讨厌沈惟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效忠的帝王会为了一个看上去无关紧要的人伤自己至此,齐景轩甚至觉得秦随的做法极为荒谬。
如果夜莺的牺牲是为了秦随,是为了大秦,甚至是为了天下的百姓,齐景轩都不会多说半个字。可若是为了一位美人,为了单单一个沈惟舟……齐景轩现在还不能接受。
对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这位小将军似乎是钻了牛角尖,想给自己的情绪找一个宣泄口,沈惟舟并不在乎秦随的人怎么想他,但他看了看夜莺,还是理解了。
不想来就算了,沈惟舟拿上剑,如墨瀑般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一身红衣如火烈烈,秾丽的眉眼温和动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养在珠翠罗绮里的美人。
夜莺不放心,还是跟了上去。
齐景轩板着脸,也跟了上去。
庭院里黑压压一片全是人,把王府上上下下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逃不出去,某些人更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