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门有些不悦,说道:“康仙子有心立功拿赏固然好,但下次还是有了足够的证词把握,再来敲伏龙鼓吧!”他们这些掌门长老事务也很繁忙,还是因为要处置一名金丹期修士,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才聚在一起,结果是个乌龙。
康婉滢眼见大势已去,她没有别的办法,最后脸色苍白地躬身行礼:“婉滢谨记,日后必有万全把握,才会再来敲伏龙鼓。”
站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的楚容景,突然开口。
“……掌门师兄,听说逍遥宗这次击鼓除魔的奖赏特别丰厚,但为防止像康婉滢这样无凭无据乱指现象发生,我们不但厚奖,还要严罚才是,否则,如她这般,今日看金丹不顺眼,击鼓一番,明日其它弟子若看长老不顺眼,也上前击鼓一番,不专心修炼,天天琢磨着各种栽赃陷害诽谤污名手段……”
“我认为,凡除魔成功者,重重有奖。不成功,则要重罚。依功行赏,论罪责罚,奖罚分明,才是击鼓除魔执法之道。”
他最是一脸正色地询问:“掌门与各位长老,以为如何?”
掌门和各位长老……
好家伙,这楚容景!
他不是不护着道侣,他是在那儿先抑后扬呢?确定道侣无事后,就开始重拳出击,连唐仙子都不叫了,直接不客气直呼其名,毫不将对方的娘亲放在眼里,甚至几乎将栽赃陷害诽谤污名手段齐出,不好好修炼,天天琢磨歪门邪道,简直比魔门弟子还可怕,这些字甩到了她脸上。
康婉滢当即像被人甩了一巴掌一样,脸色刹白!
掌门微一犹豫,笑呵呵道:“师弟说的不错,依功行赏,论罪责罚,需赏罚分明。”然后他目光落在了康婉滢身上。
“唐仙子,你可还有其它证据?若是没有,就按楚师弟所说。念你初犯,且去北荒驻守三年罢。”
康婉滢几次张了张嘴,想说,还没有去虞秾的家乡查问。
但她今日确实没有足够的证据,甚至没有一点有力的说词,这么一通下来,倒好像她真的在公报私仇,但实际上,她确实有这么几分意思,趁她病要她命,可她也确实看到过那个玉简上的名字,她不信,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挣扎后,无力回天,她咬牙行礼认下:“是,婉滢领罚。”
北荒驻守三年!北荒那个地方,条件非常恶劣,不但灵气稀少,还有各种危险,都是宗门犯了错误的弟子才会罚去那里思过,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被派到北荒,在那边,等于白白浪费了三年,修为毫无寸进……
“行了,你们退下吧。”徐掌一挥衣袖,准备散场。
康婉滢白着脸,一脸恍惚不敢相信地走过来时,脚步都有些乱了,虞浓站在那儿看到她,见她差点绊一跤,立即伸手,玉葱般的白嫩手指,扶了下她的肩膀。
康婉滢突然回过神,她看到虞秾冲她笑了笑:“走路小心一点哦,别摔到了。”
…
待所有人离开了伏龙殿,虞秾快步走出去,楚容景则悠闲地跟在后面,离开大殿后,几步追上她,看到她不高兴的样子,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见周围无人,伸手握住她手臂。
虞秾立即嘟着嘴,无声发脾气地扭着自己的肩膀和手臂,不让他碰自己。
“怎么?生气啦?”楚容景眼底含笑看着她跟自己发小脾气。
虞秾活用四不!
不说话,不看他,不理他,别想碰她。
“你就不想想,我为什么那么说?”他小声哄她道:“因为我知道她那些证据都没用。”
“那个玉简,我早就让人改掉了。”说完,他就等着虞秾忍不住。
虞秾的确没忍不住,惊讶地问:“你改的?不是说,改的话,玉简会碎吗?”
“那是没有遇到这方面的专业人才,术业有专攻知道吗?”楚容景握着她的小手,楚家一早就暗地搜罗各种人才,其中就有这种可以纂改各种玉简的天才,改一下不过是他说一声而已。
“我为你这么费心费力,你看看你,还跟我板着脸!”楚容景训她道:“你在合欢宗待了五年,不少弟子哪怕没见过你的容貌,也见过你的身段,不免会怀疑,我必须今日在殿上做上一出戏,将你身上所有可能来自合欢宗的怀疑,当着掌门和十几位长老的面,狠狠打消掉,否则后患无穷,我保证,自此以后,无一人敢对你的身份提出质疑。”
因为所有合欢宗的人,都死了。
虞秾不是没想到这些,她心里都明白。
就是……不舒服。
楚容景又哄了她一会儿,她才拱他怀里,委屈地跟他说,他多绝情的样子,不当人!他又好一番安抚。
这一遭确实把怀里的人吓坏了。
待到楚容景去了清虚子老祖那里。
虞秾这才凝着脸色,将一根头发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