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反了!下等人岂敢?秦姝想发脾气了。
却见秦玉不急不慢地拿下她踩着自己的腿的脚,再缓缓地站起来,弯腰捡起那沾了雪的竹篮,站在她旁边。
他垂着脑袋,长长的眼睫几乎遮住了漂亮的狐狸眼,声音很哑:“好。”
不知是不是秦姝的错觉,刚刚他好像轻轻地捏了捏自己装在浅粉色绣花鞋的脚,不过应该不太可能,握东西拿开,自然是要力的,说不上捏。
秦姝瞧秦玉瘦骨嶙峋的模样,心生一丝不忍。
哎,就算他是下等人又如何,是她阿兄这个事实又不会改变,这件事说来话长,她阿母在年少之时认识了一名从西京城过来的男子。
那名男子诓骗了她阿母的身子,还生出了秦玉这个孽。种。
后来男子被爆出并不是西京城的普通人,而是一名以色侍人的贱奴,曾侍奉过不少女人,秦姝阿母嫌他脏。
于是乎毫不留情地把男子赶走了,还把不足一岁的秦玉也扔给他。
贱奴之子乃寻常平民也看不起的下等人,简直污了她的眼儿,秦姝阿母不承认这个儿子,苗族女子有几房丈夫是常事。
秦姝阿母虽更喜欢一妻一夫,但遭到欺骗后,也不会心软,在赶走男子后不久,她跟苗族的另一名容貌出色的男子成婚了。
不到一年又怀上了秦姝。
天意弄人,一年前,男子拖着最后一口气,将秦玉带到了她阿母面前,祈求对方留下秦玉,因为自己命不久矣。
男子足足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死在大雪中。
秦姝其实还有点儿讨厌秦玉,虽说他挺无辜的,但也不妨碍他令她阿母蒙羞,还令她被人在背后耻笑,当饭后谈资。
也罢,秦姝自认为大人有大量,暂时放过秦玉。
一刻钟后,他们回到了竹屋,阿母还在厨房忙碌着,听到声响,擦了擦手,一边走出来,一边轻声唤:“是阿姝回来了吗?”
“阿母,是我回来了。”
看见跟在秦姝后面的秦玉,女人的笑容敛了敛,变得面无表情,今天他干活的时候打破了一只瓷罐。
若只是如此,她还不至于那么狠心地罚秦玉跪在冰天雪地里整整一天,主要是发现他在偷偷地学炼蛊,这是身为苗族人都要学的。
可秦玉跟纯正的苗族人不一样,他才不配,继而被她罚跪了一天。
最令女人不满的是,这个孽。种对炼蛊的天资竟然高过秦姝,荒唐,要知道他只是区区的一个下等人,比自己疼爱的女儿还要厉害?
但女人懂自己女儿的骄傲之心,她一定不喜欢听到有人炼蛊比自己更优秀的话,于是半字不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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