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回荡在屋内,一袭蓝衣的沈旻舒从暗处走出。
他伸手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痕,怜悯地看向温敛故。
“世人口中称颂的‘云重仙人温公子’原来也不过如此。”
沈悯舒啧啧了几声,满脸都是小人得志的高傲:“你既已踏入此地,便该自知你已经毫无还手之力,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别再苦苦挣扎了。”
言罢,沈悯舒矜持地撇开眼,不再多说。
做作得有些好笑,仿佛多说一句都会折辱他高贵的身段。
沈悯舒似模似样摇着一把折扇,喜上眉梢间,倒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写意风流。
转向了江月蝶,目露赞许道:“你做的很好,阿蝶妹妹,无论是伪装还是演戏……在地牢里,我都差点被你骗过去了,差点以为你真的背叛了我。”
江月蝶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沈悯舒对着江月蝶露出了一个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笑。
“好了,阿蝶妹妹,现在胜负已定,你不用再装了。”
眼神赤。裸裸地写着污浊,油腻做作极了。
看得江月蝶心头泛起不适。
对面的沈悯舒颇为自信,似乎笃定两人已经没有反抗之力。
他得意洋洋,再次冲着江月蝶招了招手:“阿蝶妹妹,快站到我这儿来,等我料理好他,就带你走。”
自说自话的模样,看得江月蝶满头问号。
“谁要和你走?”
在开口的同时,江月蝶下意识抓紧了温敛故的衣袖。
她侧过脸,仰起头,四目相接之时,紧攥着衣袖的手忽然顿住。
纤白的手指将衣袖攥出了深深的折痕,慢慢松开时,折痕也变得浅浅,如冰凌曝于骄阳,终会了无痕迹。
看见江月蝶的动作,沈悯舒越发得意忘形:“我早就说了,阿蝶妹妹你不必再装——”
话没来的及说完,沈悯舒就瞪大了眼睛。
江月蝶确实松开了温敛故的袖子。
但几乎是立刻,她又再次抓住了温敛故的手。
死死地握着,像是生怕他丢下自己。
沈悯舒猜得没错,江月蝶确实很怕。
——搁谁和一个神经病在一起,都会怕啊!
事情没有按照他预计的事态发展,沈旻舒阴沉下脸:“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到我这儿来,还是和他一起下地狱?”
看着沈悯舒扭曲的五官,江月蝶倒抽一口凉气。
过去个头,你若在此,便是阴间啊!
悄悄看了温敛故一眼,见对方垂着眼,神色不变,江月蝶心里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