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闭起双眼,唇瓣在薄勋的唇上掠过,却没有多做停留,一路沿脖颈向下,最后轻轻覆在他的喉结上,留下了浅浅的一个吻。
这云淡风轻的一个吻,刻印在薄勋的喉结上,像小蚊虫的叮咬,又像羽毛划过的感觉。
薄勋被这突如其来的战栗感震慑到,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愣了那么一瞬。
倪苓退后两步,抬眼望向他:“刚才提到的合作方案,我们口说无凭,是不是要找个时间,签一份正式的合约比较好?”
“口说无凭么?”薄勋喉结微动,漫不经心地睨着她。
随后,他直接抬手托住倪苓的后颈,两片薄唇也毫无征兆地朝她压了过来。
薄勋的目标,也不是倪苓的唇肉。倪苓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吮住她的锁骨窝。
十来秒的时间,倪苓竟然手足无措到忘记了挣脱。
待他松开她时,她的颈上已经多出了一个玫瑰色的吻痕。
薄勋的指尖滑过她的锁骨,而后绕着那个吻痕画着圈:“这就是我们的签约凭证。”
片刻,他微微抿唇,视线依旧没有离开那个绯红色的痕迹:“倪小姐,等它褪掉之前,我会拿纸质版的正式合同去找你。”
倪苓怔在原地,手指抚着自己颈间的吻痕,心口莫名地怦怦直跳。
她缓了一会儿神,伸手又拿出一支烟,状似随意地夹在指间,抬眼看向薄勋。
“再帮我点一支。。。。。。”
*
那一晚,倪苓并没有在订婚宴上呆很久。
她不想看那些人虚情假意的客套寒暄,于是稍微在众人面前露了下脸,就悄悄地溜走了。
反正倪老爷子只说让她出席,也没说让她留到最后。
倪苓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去跟薄勋打招呼。而薄勋呢,之后亦是好几天没有再联系她。
两人又在彼此的好友列表里,变成了躺尸的状态。
隔周的周六,倪苓回到北河公馆的家中,在浴缸里放了满池的水,洒了花瓣,准备泡个澡。
她脱掉内衣站在镜子前,检查自己身上这阵子有没有多出的赘肉。
视线落到脖颈,她忽然发现薄勋留下的吻痕,竟然已经变淡了。
几天的时间,这吻痕已经从深玫瑰色变成了浅粉色。
倪苓凝视片刻,抓起洗漱台上的手机,对着自己的脖颈自拍了一张。
照片里倪苓的肌肤雪白,但那一处吻痕已经不太明显,只是微微泛红。
她也没多想,直接在微信中找出了和薄勋的对话框,把照片发了过去,外加上一句话。
倪苓:[褪色倒计时了,你再不送合同来,我就要反悔了。]
薄勋收到这一条消息时,正因生意上的事情烦心,一个人在家里小酌,喝着一瓶陈年香槟。
喝到微醺的时候,茶几上的手机“叮”的一声。
薄勋放下杯子,随手点开了微信,屏幕上竟是一张倪苓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