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我将你当做个知己,却不想在你心中,我便是一个贪慕虚荣之辈。”
她可以忍受眼前之人不喜欢她,却不能忍受自己的知己不知自己。
乔生一惊,半点不敢耽搁,赶紧把自己所有的事都交代了个清楚。
“连城姑娘,你千万别误会,小生知道你是一个渴盼山野放歌的逸士高人。”
这句话又说到了连城的心坎里。
又兼乔生神色真挚,言辞真诚,她心里骤然而来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
只不过,乔生先前的话,实在是叫她伤心,连城一时之间也抹不开面子,只是“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那你先前又是什么意思?”
乔生叹了一声,“姑娘还不知道小生姓甚名谁吧?”
“你是谁?”连城敏锐地意识到,得知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也就能弄清楚他对自己如此态度的原因。
乔生便道:“小生姓乔,曾在诗会上以姑娘的《倦绣图》为题,做过几首打油诗。”
至于他曾割肉救连城的事,他却是只字不提,只是道:“原本小生对姑娘的仰慕,不过是因《倦绣图》的神交。
可是最近几个月,每月数次与姑娘在这寺庙中相会,谈天说地,道古论今,对姑娘的人品越发仰慕。”
但他不说,不代表连城把救命之恩给忘记了。
“你……你就是割肉救我的乔公子?”她又惊又喜地上前两步。
乔生道:“此事不要再提了,小生只为救神交的知己,并不为其他。”
如若不然,刘通政要拿一千两银子打发他时,他也不会那般屈辱愤怒。
连城又问道:“那你的心上人……”
乔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原以为的单相思,瞬间变成了两情相悦,连城顿时又羞又喜,双手不住绞弄着衣角,结结巴巴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那乔生也没比她好多少。
这对骤然间心意相通的男女,反而不像该有的流程里一样,有着说不完的话。
听到这里,傅玉衡又是好笑又是无语,“那他们俩到底是怎么说开的?”
“这个连城没有细说,只是说她本就该是乔家妇,一女不能许二夫。”
玉莲喝了口水,“后面的你应该都猜出来了。刘大人肯定不同意,但连城以死相逼,就被赶出了家门。”
傅玉衡道:“这件事,的确是刘大人做的不地道。”
既然当初张榜求医时,写明了谁愿意割肉救女,就把女儿许给谁,就不应该反悔。
若是连城另有所爱,刘通政是为了女儿的心意背信弃义,倒还让人感慨一句“慈父之心”。
但他为的是自己的私欲,想用女儿的婚姻换取资源筹码,未免叫人看不上眼。
玉莲道:“反正如今连城已经有了归宿,日后大概率也不会再回京城了。”
不管刘大人有什么谋划,都和连城没有关系了。
兄妹二人正说着话,银羽进来禀报,“五爷,郭嬷嬷求见。”
傅玉衡忙道:“快请。”
郭氏不但是徒南薰的奶娘,这几年对他们夫妻也是忠心耿耿,傅玉衡自然尊重她,乐意给她颜面。
玉莲好奇道:“郭嬷嬷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以郭氏在两府中的地位,不可能不知道徒南薰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