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衡这才松了口气,对青凤露出了歉然的笑意,“青凤姑娘莫要见怪,小生只是一时激动。”
青凤心里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自然不会计较这些枝梢末节。
“公子言重了,您对青凤有恩,区区小节,何足挂齿?”
说完这些,青凤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
傅玉衡非常善解人意,询问道:“青凤姑娘可是有什么难处?”
青凤感激地笑了笑,恭敬地问:“未敢请教公子阀阅?”
傅玉衡道:“小生姓傅,拙荆乃是当朝天子第三女。”
问完了傅玉衡的身份,青凤也自陈道:“不敢欺瞒贵人,妾本是胡家女,因幼失恃怙,随叔父长居太原。
但两年前,家中闯入一位自称耿去病的公子,因妾貌美而见色起意,在宅中多烦纠缠。
叔父不堪其扰,便要率领家小,移居京师。
而妾也因耿生之故,被叔父多番责骂惩罚。叔父嫌妾败坏门风,近两年对妾越发严苛。
今番与婢女外出嬉戏,路遇野犬,唯婢女得以逃脱。只怕此时,叔父以为妾已遭不测矣。”
她说到这里,傅玉衡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不知青凤姑娘有什么特长呢?”傅玉衡干脆就直接把她当成求职的了。
青凤露出感激的笑容,柔声道:“妾自幼饱读诗书,且颇识礼仪。”
傅玉衡沉吟了片刻,说:“我这里目前两个地方可供姑娘选择,不如姑娘先听一听?”
“公子请讲。”
傅玉衡便道:“姑娘也听说过我们家的大剧院,其实里面的许多女演员,还有做幕后工作的,都是鬼狐之类的。”
青凤想了想,说:“妾不想被那耿姓狂生寻到踪迹,不欲抛头露面。”
想到那轻狂无礼的耿去病,青凤这么好的脾气,也忍不住要皱起眉头,骂一句无礼狂徒。
读过这篇故事的傅玉衡,也对青凤露出了同情之色。
虽然《青凤》一篇很得蒲先生喜爱,还有蒲先生的朋友圈子也对这一篇评价极高。
但在傅玉衡看来,耿去病的恶心程度,绝不下于《画皮》里的王生。
虽然原著里尽量把耿去病往潇洒不羁那方面描述,但他做出来的事,却是猥琐至极。
虽然青凤叔父一家不经主人同意,就寄居人家的空宅子,的确是不地道。
但受害者,从来不需要道德完美才有申诉的资格。
耿去病头一次见青凤,就拿脚去勾人家姑娘的小脚,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吗?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女子的足就相当于第二个身体,被人看了或碰了脚,跟被人看了果体没有任何区别。
虽然这都是封建糟粕,不值得提倡。
可此事一旦暴露,耿去病一个大男人,顶多被人笑骂一句风流,青凤一个姑娘可就真的毁了。
事实也当真如此。
被耿去病惊扰之后,青凤一家子就都隐匿了起来,不再出现。
耿去病却日日都到这个宅子来,打着深情之名,行骚扰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