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泥,她只能低下头“打人,院长,不笑。”
因为没有人好好教过她说话,五岁了她还是只能断断续续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傻不傻,他们这么欺负你,你看院长有说他们一句吗?知道他们为什么被我一打就跑吗?就是因为我把他们打服了。”
六七岁的莫闻声就已经开始叛逆了,别看后来的他被奉为一代传奇,但是从她认识他开始,打架斗殴的事他就没少干过。
“算了,以后我罩着你,还有你这说话跟谁学的,你这样告状都告不赢,怎么能行?唉,这样吧,我每天再用一小时教你说话。”
“谢谢”五岁的冉染虽然知道莫闻声不会欺负她,但还是习惯了低着头说话。
“谢谢你倒是说的挺顺,走吧,让院长把你这小泥人洗干净,顺便当证据了。”
莫闻声在前面走着,五岁的冉染就在后面跟着,这一跟就是十三年。
十三年里,莫闻声教她说话,教她认字,教她玩乐器,教她打架,还为她争取到了帝都音乐学院的入学考试名额。
她还记得她十八岁生日那天,莫闻声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之一就是帝都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真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徒弟,没给我丢脸。”她还记得当时莫闻声将录取通知书递给她时面上得意自豪的神情。
“那是,我可是以后要和你登上同一个舞台的人。”可能是因为一直跟在莫闻声身边,那时的冉染也彻底爱上了音乐,也有着在音乐上的深远理想。
而那时的莫闻声已经是乐坛上神一般的存在了。
“行,我等着你。”
这一等就又是两年,两年后,冉染毕业的日子,也是梦之队正式成立的日子,冉染的毕业演出就是和莫闻声四手联弹的那首《执》。
执着,执念,执子之手,莫闻声十五年来未曾诉说的情义其实都包含在了这首曲子里,只是那时的冉染还不懂。
等她真正懂得时,她已是千疮百孔,从前是不知,当时是不能。在这段感情里,她和莫闻声一个不懂,一个不说,大好年华也是自此开始蹉跎。
冉染又做了一个梦,只是在这个梦里,她拒绝了与冉家相认,也拒绝了去参加冉晴的生日宴,她选择了陪着莫闻声一起去国外演出。
他们一起漫步街头,一起谱曲,一起演奏,一起畅想未来。
在这个梦里,她和莫闻声在最美好的年华步入了婚姻殿堂,并且生下了一个女儿,一家三口幸福无比。
看着眼前她深爱的丈夫和乖巧可爱的女儿,那个曾经扎根在她心底,她曾经爱过,为之痛过,恨过的身影也渐渐化为了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