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心情一时间难以言说。
她和盛谨言在门口告别,各自离开了。接下来她缩在房间里,挑选,修改着照片。
等小本来喊她的时候,才反应时间已经不早了。
陶橙初不想去,可不去反倒显得她很不礼貌,她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装一装的。
所以,陶橙初换了一身比较体面的衣服,跟着小本去了。
他们将食堂改造装扮了一下,桌椅如数挪到了边上,腾出了空地充当舞池。
气球与小彩旗垂掉着,车间用的探照灯被改造了一下,五颜六色的挂在墙壁上。
这个场景,颇有些80年代的舞厅的意思。
陶橙初刚一走进,就被路易斯递了一罐酒。
这个昨天还是陌生的外国人,只用了不到24个小时的时间,就和基地里的人打成了一片。
他穿着工程师的制服,随着音乐摇头晃脑:“寿星可还没有来,这么忙?”
陶橙初装作无意的扫视了一圈,果真没有靳牧尧和杨利等人的身影。
“大概是在调整数据的参数,只要修正好数据就能加快进度,好有时间回家过年。”
路易斯笑了:“你倒像半个科研人了。”
陶橙初耸肩:“和久病成医一个道理,看得多了,就能了解些皮毛。”
路易斯挑了挑眉,看着她一口喝完一听啤酒,叮嘱道:“少喝些,我可还在呢。”
“是,我尊贵的医生。”陶橙初无奈应了。
随即,路易斯便晃进了舞池。
晚八点,靳牧尧等人终于出现,不过他们只是过来切蛋糕的。
杨利看着布置好的食堂,对靳牧尧说:“辛苦你了。”
“不辛苦。”
刚想举目环视四周的靳牧尧,闻言垂眸回答。
“算算你也在研究院待了十年了。”杨利有些感慨,“你奉献了你最宝贵的十年。”
靳牧尧摇了摇头,依旧没什么表情:“有幸报国,不负韶华。”
陶橙初站在外围,看着人群中的靳牧尧。
她想起了路易斯说的有的人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像靳牧尧这样的人就归属后者。
他就应当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和她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陶橙初心里忽然难受起来。
一股巨大的空虚在她体内升起,迅速膨胀,连手脚都发酸。
那些残败的断垣,无家可归的人们,失去光泽的双眼一一浮现了出来。
有个穿红裙的小女孩,她在对着陶橙初笑,用陶橙初教的英语笨拙的说:“我喜欢你。”
陶橙初嘴角还未扬起,一颗火星从天而降,在她眼前炸开一片血红。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