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并着肩,继续朝寝室慢慢悠悠的走着。
“这个叫安全感,你不觉得讨厌和心慌,是因为靳牧尧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他的第一优先考虑项,所以你渐渐的就不再抵触靳牧尧,这也是建立起你情感的第一步。”
“当你不会因为自己无论爆发出何种负面情绪,总会有人毫无保留的包容你的时候,你就不会再担忧自己的情绪差错。”
陶橙初静静的听着,手无意识的扣弄着指甲。
路易斯说得都完美的符合她的现况。
不知从几何时开始,靳牧尧从她的病,变成了她的药。
二人走了一会,路易斯忽然停了。
他望着窗外飞扬的雪花,吐出了一口气:“快过年了啊……”
陶橙初的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的大厂,几个人站在雪地里,似乎是忘记了带纸笔,又或许纸限制了他们的计算,竟在雪地里写写画画。
靳牧尧一身漆黑,站在雪地里,染上了白雪,煞是好看。
耳边路易斯的声音轻叹:“橙初,病好了,是时候该走了。”
陶橙初闻言,眼神黯了黯:“好。”
第六十一章
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在路易斯第一次来基地为陶橙初诊疗时。
路易斯敏锐的发觉在靳牧尧的刺激下,陶橙初情绪总会反复横跳。
这是心理学上的一种脱敏疗法,利用最抗拒的事物刺激大脑皮层。
显然,他们预期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至少是路易斯的需要的结果。
“你会不会讨厌我?”路易斯问。
陶橙初摇了摇头:“你是为了我好。”
路易斯是个医生,可他本质只是个商人,利弊权衡在他心里更显重要。
靳牧尧简直就像一只撞进他手心的小白兔,用来做实验正好。
而陶橙初也是如此,她只是路易斯和别人的一个赌注,随时可以被放弃。
如今能有个机会恢复正常,她何乐不为的配合呢。
所以她才会放任接受靳牧尧对自己的好,所以她才会尝试着接近靳牧尧。
可是……她摸着心口的位置,里面的疼痛像汹涌的暴风雨,不断的冲击着她的经脉。
有那么一瞬,她竟然想念没有情感的日子,至少她现在就不会觉得痛了。
路易斯看了她一眼,张开手将她抱进怀里:“在我面前,你也是可以哭的。”
怀里的脑袋摇了摇,声音闷闷的传了出来:“没必要哭。”
撒谎。
路易斯摸着她的脑袋,忍住了叹息。
如果她身边的空气会落泪,那现在地上一定积攒了满满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