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停下。”陶橙初出声打断了他的步伐,“我听得见。”
季川眉心闪过一丝愠色,随即便隐去,温和道:“听说你在西北受伤了?”
“多谢关心,已经好了。”
望着她疏离的神色,季川满腔的话都如鲠在喉。
嘴角刻在神经的疼痛泛起,男人粗暴的呵斥声在脑海回荡。
“西北那么危险你让媛媛去?你是不是存心故意要她死?想要夺走她的财产!”
……
“季先生,季先生?”陶橙初迟疑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季川摆了摆手,道:“我没事。”
刚刚的男人像是陷进了极可怕的回忆,连额角都渗出了冷汗。
陶橙初抿了抿唇,这个情况和她初期犯病时一模一样。
“师哥,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你要不要了解……”
“我说了我没事!”
随着男人的怒喝,他手里的酒杯也应声碎裂在陶橙初的脚边。
脑海中那些魔鬼般的低语终于散去,良久,季川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陶橙初扣在扶手的手背青筋暴起,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惊惧。
“对不起,我……”他上前了两步,陶橙初随即后退了两步。
季川顿住了,体内的燥郁克制不住的翻腾,他怕再维持不住正常,转身仓皇离开了。
地上的玻璃碎片,像是碎了一地的清冷的月亮。
站了良久,陶橙初才缓缓蹲下清理碎片。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接连玩弄两个男人,陶橙初你好本事啊。”
闻声,陶橙初手一颤,指尖在碎片上沁出一粒血来。
季媛穿着绛色长裙,依旧高挑美貌的站在她面前。
“季小姐的脑子去写小说多好,一定很精彩。”陶橙初淡淡的回了一句。
这讽刺的话季媛恍若未闻,她望着她指尖的血珠:“会痛吗?”
陶橙初看着她,高挑女人眼神恍惚:“靳牧尧很痛。”
“都说相爱的人会有感应,其实不是。”
“只是爱的更多的那个人更伤心罢了。”季媛眼神倏然聚焦,目露鄙夷,“我替靳牧尧感到不值。”
陶橙初面无表情:“你开心就好,下楼注意台阶,不送。”
季媛嗤笑了一声,高跟鞋踩着地毯,沉重的一声接着一声直至消失。
四下终于安静,陶橙初注视着那光洁的玻璃碎片。
指尖顺着它的轮廓描绘着,忽然重重一割,鲜血顿时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疼痛与血腥味宛如放大了千万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