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伞了?”裴舒白道。
“没带。”
裴舒白被他气得皱起眉头:“那你还说。。。”
“我知道一条路,回酒店不必打伞。”景初信心满满。
裴舒白盯着他温柔从容的笑脸,想着他大概是熟悉地形,利用地利优势不必淋雨,那也不错,眉心舒展,应了他:
“那我们走吧。”
景初的笑意更进一层,轻声道:“果然我还是喜欢听你说‘我们’。”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裴舒白没有听见。
“没什么。”
一件轻便的外套罩了下来,将裴舒白的小脑袋遮得严实。大手从身后穿过,握住了纤薄的肩膀,将裴舒白紧紧扣在身侧。
“快走!”
视线之外,一声带着调皮笑意的命令猝然响起,裴舒白也不知怎么了,脑子还没反应,手脚已经听了他的话,随景初冲进了冰凉的夜雨里。
随景初闷头跑了好一阵,裴舒白才回过神来——
什么“知道
一条路”?什么“不必打伞”?
敢情就是淋雨从她来的路回去啊?
但淋都淋上了,还能怎么样?
快跑呀!
雨点汹汹,催人快走。
一步不停,两人相互依靠着冲进这片不算小的风雨,越跑越快,激动起来。
终于见到酒店的大门。
“在那里!”裴舒白兴奋地喊道。
“嗯。”景初低声应了,跑动中再一次给她拉了拉遮住头脸的外套,紧紧地将衣角压在她肩膀上。
两人终于冲上了酒店前的台阶,气喘吁吁,淋个湿透。
裴舒白一把掀开盖在头顶的外套,气呼呼的:“这叫不必打伞吗?亏我这么相信你!”
景初甩掉手上的水,抬手撩开了她脸颊上的湿发,声音沉稳真挚:“抱歉,是我搞错了。”
他道歉的语气那么诚恳,若不是裴舒白和他靠得近,将他脸上戏谑的表情尽收眼底,她都要相信他是真的搞错了。
“你这个人!”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淋了个湿透回来!
再也忍不住,裴舒白伸手就锤他。
手腕被轻易的拿住了,她用力去挣。景初手心温热,动作也很温柔,但她就是挣脱不开。
“你要干什么?”裴舒白炸起毛来。
景初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来似的,生硬地打了个喷嚏:“啊,嚏。”
裴舒白看着他拙劣的表演,整个人懵掉。
“呀,要着凉了。”他望着裴舒白,装模作样的吸了吸鼻子。
只听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天气这么冷,又淋
了雨,不赶紧换衣服的话,我会生病的。”
“。。。所,所以呢?”
“所以,既然你的房间就在楼上,你愿不愿意。。。收留我?”
说着,也不等她答应,急匆匆地拉起她的手腕,快步走进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