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局促,景初同她贴身站着,正端着杯子在她头顶喝咖啡。闻言,他将咖啡杯轻放在裴舒白的额头上,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吐司,在她脸颊边慢悠悠地嚼呀嚼。吃完了,咽下去,才道:“就这么隔着窗户往外看,难道没感觉到轻松吗?”
窗外是一片灰蓝色。雨点匆匆,人群匆匆,形形色色的人,金发、红发,黑皮肤、白皮肤,都穿着风衣打着黑伞,脚步同样忙碌,从窗前一掠而过。
玻璃窗外的繁忙,倒真衬得他俩悠闲轻松了。
裴舒白瞳孔上移,道:“如果不算我头顶那杯让人紧张的热饮的话,是还蛮轻松的。”
“抱歉,”景初朗声笑了,“太顺手了。”
说着,他将捏着杯子的手放
下来,在她胸前环过,又用另一只手将她的腰揽住,让她更舒适地靠在他身上。
“你故意的吧?”她才不信。
“没有没有,真没有,”景初讨好地笑,“绝对没有。”
“否定太多次,就是肯定。”裴舒白气鼓鼓地向后仰着脑袋,下颌拉出一条紧绷的直线,将小巧的下巴拉扯得更小巧了,“在你眼里,我肯定是个矮子!”
“当然不是!”景初一本正经,“你本来就这么高,不是在我眼里才这样的。”
“我!”鼻子一酸,眼里就有了水汽。
“不过!我很喜欢!”见她真生气了,景初连忙描补,“你这么小小的,软软的,脾气臭臭的…”
“脾气臭臭的?”裴舒白迅速抓住重点。
“。。。我更正。”
“快更正!”
“你不小。”说着,用力搂了搂她,端着咖啡的那只手臂尤其用力。
“你!”
“哎哎嗷!”
是裴舒白用力踩了他一脚。
每一只咸猪手,都应该受到惩罚。
两人打打闹闹吃过早餐,景初撑开了伞,让裴舒白攀着他的手腕,一同走进了雨里,融入这片繁忙的人群之中。两人也没有目的地,就这么懒散地逛着,不时聊上两句。一整条街上大部分的店铺未开门,两人一家家看过去,发现大多在十一点后营业。裴舒白终于明白为何那家咖啡馆门庭若市,原来全靠同行衬托。
从闹市走到河边,又从河畔走到公园,终于把雨兜停了。
“
去摊位看看?”裴舒白提议,“开工吗?”
“好的老板。”景初宠溺地看着她,领着她往前走。
裴舒白紧紧挽住他的手,心底滋生出一丝惆怅。
他喊她“老板”。
本来这事情她刻意没去想。
景初已经辞职了。
离开了八都,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她是来了,可当这里的一切结束,他会跟她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