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在离裴舒白酒店不远的街角,景初拉开一扇不起眼的白色木门。
眼前的建筑是典型的法式民居。三四层楼高,连成一排,屋顶是线条鲜明的深蓝色斜坡面,轻盈活泼的八格大窗外,淡蓝色的栅格窗户向外打开,透出屋里淡黄色的光线。紫藤花从围墙里、从花坛里爬出来,沿着白色的墙壁攀爬而上,又沿着立面垂坠而下,像是童话里的紫色瀑布。
“这是你家?”
“嗯,在顶楼。”
裴舒白穿过这紫色的花帘,随着景初走进楼里。
她踏上正对门口的楼梯,踩着厚厚的地毯上楼,嘎吱嘎吱的木楼梯响声像是在唱歌,一路陪伴到门口。
“到了。”景初敲了敲门。
裴舒白疑惑地看着他。
回家怎么要敲门?
“来了!”里面响起清脆幼嫩的回应,“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扑在门上。
门开了。
“你怎么才回来!”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仰着脑袋,气鼓鼓地看着景初。她扎着两只小辫,年纪小小,讲起话来倒伶牙俐齿的:“你还说你做晚饭呢!我都要饿死了!”
“怎么说话呢?”屋里响起一把女声,一个长发的年轻女人提着锅勺走了出来,“小孩子不要乱讲话!我这不是已经在煮…”
“你快放下凶器…”景初难得地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一把抢过年轻女人手上的锅勺,“还是我来吧。”
他熟练地走进厨房,年轻女人
赶紧跟了进去,嘴里嚷着:“你抢我锅勺做什么,我怎么了嘛…”
两个人在厨房里嘀嘀咕咕的吵起来了。
留下裴舒白愣在当地,和小女孩大眼瞪小眼。
裴舒白礼貌微笑了下。
“你到我们家来做什么?”小女孩叉着腰,俨然是屋子的主人。
“又又,不准没礼貌!”年轻女人在厨房里大喊。
“哼!”
“听不听妈妈的话了?”
“哼哼!”
两母女你来我往喊了好一阵,景初才从厨房冒出个头来。他居然围上了繁花围裙,对裴舒白笑得像个家庭煮夫:“你随便坐。”
裴舒白还想问,景初的注意力已经迅速回到厨房,话是对那个年轻女人说的:“你快放下那个!”
看来是没空理她了。
一低头,却见小女孩张开了双手,拦着门,不准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