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任性。”景初叹了一口气,表情突然严肃,这两天温柔开朗一下子不见,像是八都那个景初又回来了,“听我的。”
裴舒白咬紧了牙,突然不想说话了,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家里走去。
“我晚上早点回来。”景初承诺。
他没有早点回来。
时钟指向十点。
又又已经和妈妈睡了,裴舒白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沙发上。
窗户外,街边的小店一间一间熄灭了灯,连挂着星星灯的小酒馆也收摊了,穿着围裙的小哥正忙着打扫,将餐桌上一盏盏香薰收回去。
今日的晚饭确实是裴舒白做的,但她没有做小孩子餐食的经验,炒菜有点多,煮得也不软烂,又又今天吃得不开心,说她的厨艺不如
前几天来家里的那个姐姐。
说那个姐姐特别会炖牛肉,阿初的炖牛肉就是跟她学的。
裴舒白便问又又,那个姐姐长什么样。
又又的眼珠子转了三四圈,才道:“高高瘦瘦的,头发像太阳一样,是红色的。”
“外国人?”
“嗯。”又又夸张地点点头,“是个很漂亮的外国姐姐,她还教我讲法语呢!”
“她会说中文?”
“嗯!她说,阿初的法语是她教的,阿初学得可快了。所以阿初也教了她中文,但中文太难了,她只学会一点点。”
难怪要打电话,不发信息。
仔细一想,昨夜里偶然看到的那条信息,虽然用的是中文,但叙述的方式确实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头发像太阳一样红。
所以备注是“朱砂痣”咯?
裴舒白再一次仔细看过屋内的装潢,更好奇了。她站起身,从书柜上拿下一本书。
书柜上景初的东西不多,有许多书是法语的,虽然保管良好,但也能看得出有一定的年头。裴舒白抽出一本,打开来看,书的扉页上签了景初的名字。
再翻动两页,一张纸飘落下来。
裴舒白将纸片捡起,上面是一篇英文摘抄,正是景初曾经朗诵过的那一首《皆大欢喜》的节选,《人生七计》。
她几乎是立即就想起了景初之前说过的话。
“。。。她是法国人,做葡萄园生意,特别热情,聊多了,愈发熟悉。我对她那边的业务很感兴趣,学起了法语
,她也很乐意教我,所以会了。。。毕业以后我还去她那边工作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