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哨塔上的巡逻兵还在打着哈欠期待着下一轮交接,谁知远处忽然出现了一抹亮光。
正当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后再次睁眼,那抹亮光已经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朝他们逼近。
待他看清了来者,连惊掉的下巴都来不及阖上便立即手忙脚乱地吹响号角。
然而城门口的守卫听到警音时压根来不及反应,因为当他们再次抬眼时,火光已经覆没了整个瞳孔。
面前伸手不见五指的漫漫白雾中冲出了两匹扬着铁蹄长声嚎叫的骏马,更可怕的是他们身后竟然还紧跟着一座高高迭起的火山!
马匹奔跑之快,几乎震破了地面!火海扑面之势,几乎烧焦了空气!
那群守卫安逸了这么多年哪见过这种场景,顷刻间就被吓得四处逃窜,来不及跑的直接被马匹硬生生撞倒在了原地。
季怀衿与昭英一人骑着一匹马拉着太平车破风而来,他们相视一眼后,心照不宣地同时隔断马身的绳子。
没了马匹的牵引,盛着草堆的太平车随着惯性往前滑去撞破了守护城门的最后一道围栏。
两人顺势按照原先计划行动,他们先是合力抬起门闩后,分别用绳子拴住两端的门把手再系到马儿身上。
“走!”
侧翻上马后两人鞭策着骏马朝不同的方向跑去。
看到人影再次出现,城墙上的士兵紧忙将弓箭对准昭英和季怀衿。
他刚想拉动箭弦,可下一秒,
身边的弟兄却反被一箭穿颅倒了下去。
惊魂未定的他再去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那个偷袭的凶手,怎料人还没找到,自己的后背遽然被抵上了一个冰凉尖锐的利器。
他浑身颤抖着回首时,那人已不知何时就潜到了他的身后。
烛阴哂笑着一刀捅穿了他的心脏,猛地拔出雁炽刀,喷涌的鲜血溅上了他的手背。
烛阴嫌弃地将血抹在了尸体上,又剜了眼不远处一个正偷偷摸摸向他靠近的小兵。
意识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那小兵害怕得直接丢刀逃跑,只可惜还没跑出两步就被刚解决完哨兵的蠪侄抹了喉。
“动作挺快。”烛阴欣赏地朝蠪侄抛了个媚眼。
至于这两人是如何潜进云州城又站在这个地方,说来还得多亏了季怀衿留下的标记。
季怀衿进入洞穴前虽不许随从跟着,但却派人通知了烛阴和蠪侄,因此几人才有机会在昨日汇合。
有了两人的掩护,季怀衿和聂昭英成功将城门打开。
随着城门被缓缓拉开,外面蓄势待发的大军瞬间如潮水般涌入。
当翟冀驰从梦中惊醒,一切已经晚了。
外面早已乱作一团,传令的士兵冲进他的房内汇报着城门失守的消息,他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尾似的心悸不已。
但翟冀驰也不是吃素的,整理了思绪后他马上集结士兵,准备迎接最后一战。
尉迟屿显然没料到还会有这茬,当他得知罪魁祸首是一男一女后
便猜到了是谁坏了他的好事。尽管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但他还是铁青着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下达了最后的通令:
“生擒季怀衿。”
事到如今,翟冀驰已经不再打算信任这位口口声声要重建阗国的皇子了。
虽然他嘴上没说什么,但面对尉迟屿的号令,他只是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便拂袖离去。
天公不作美,凛冽的寒风肆意席卷着苍茫大地。此起彼伏的呼啸声不绝于耳,伴随着响起的是将领们震耳欲聋的“杀”声。
他们秉持着不伤害云州任何一位无辜百姓的原则,直奔二皇子在城中央驻扎的营地。
翟冀驰领兵抵挡,双方很快陷入激烈的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