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醇眯起眼,“先上药,上完药告诉你。”
“行。”秦晏的食指若有若无的敲着手背,似在思忖着她的话。
这女人真的会把诈了他的事说出来?
虽然他现在并不是很计较这么一枚佩珠,但是知道自己被人瞒着,心里总归是有些不爽。
秦晏拿起棉签,仔细的给棠醇上药。
双氧水冷不丁刺激到伤口上,棠醇轻轻的嘶了一声,倒吸了一下凉气。
身侧的男人温声道:“忍着点。”
消毒了之后,他细致的搽上了乳白色的祛疤膏。
袖子依旧卷着,秦晏没让她把袖子放下来,说这样会蹭掉昂贵个涂好的药。
棠醇一想到接下来即将面对的事,有些难以言齿。
是直接说,是她欺骗了秦晏,以次充好,把赝品卖给了他,然后老老实实的认错,赔偿?
还是卖惨,说出别的理由,让秦晏产生点同情心,不追究她的过失?
棠醇在心里打过很多次腹稿,设想了很多种补偿秦晏的方法。
既然秦晏都差不多能确认她的‘罪过’,棠醇干脆也不遮遮掩掩了,直奔主题:“我锁骨下面的纹身,是一个李字,取自我名字底部的木字和子字。”
秦晏微怔,随后笑了。
他也想到棠醇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么爽快就承认了。
但他没有问责,而是装着只知道纹身的事情。
他在等她坦白。
秦晏抬起头,把用过的棉签装进了塑料袋里,打了个结。手下的动作不紧不慢,嘴上应
声道:“嗯,然后呢?”
“嗯?”棠醇的耳朵里没有听到任何一句来自秦晏的责备,不禁怀疑是不是她的耳朵出了问题。
但是做错了,就是错了,如今被‘债主’找上门,不能不认。
棠醇抿了抿唇,鼓起勇气。
她看向秦晏手腕上,用一根黑色的编织绳子系着的佩珠,说:“秦爷,这个佩珠,你是在玺宫拍卖会上买的,我……”
秦晏凝着眸子,静静的听着,看着很认真,脸上却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仿佛只是在听别人家的事。
“但是你手上的佩珠,并不是正品,是我做的赝品。因为我那时……缺钱,所以用了这种办法,但是……我保证!我只做了一次这样的事情。”
秦晏哦了声,眼里带着许些玩味:“缺钱?所以诈骗诈到我头上来了。”
棠醇低垂着眸子,不敢看秦晏的脸色。
她盯着脚底下的地板,仿佛要把地板看出一个洞来。
“嗯……那时要凑钱给弟弟治病,他刚来南城就车祸了。”棠醇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显然是初次诈人没什么经验,“现在我已经拿到了正品,那枚佩珠可以立刻物归原主。”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给甘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