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她惯用的伎俩,一步一步徐徐图之吗?”施红桦对这一套组合拳可熟悉得很,“今天她可以要求生个小孩,明天就可以再想办法让孩子跟你姓……她倒是好算计,可我不会让她如愿。”
霍碃维护地说:“苏芳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只因为是我的孩子,她分外珍惜而已。”
“她单纯?”施红桦冷漠地反问,“单纯的女人会孕期逼宫,导致我们离婚吗?”
“她太依赖我了,怕失去我,慌不择路而已。这么多年了,苏芳不图什么,不争不抢,安于现状,所以你放心吧,这孩子也不会跟聪儿抢什么,反倒是我晚年的时候身边有幼子照顾,这不是减轻聪儿的负担吗?”
“约定就是约定,协议就是协议,你答应了的事,就得做到。”施红桦跟他说约定,他跟她说感情、说养老,都没有用,她清醒得很,“我们的协议没有时间限制,那就是终生有效,不能说时间过去很久了就可以破坏。”
霍碃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你还是老样子,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拼命打压我。”
“那为什么站在制高点上的人是我不是你?是你不想上去吗?”
施红桦无情地戳穿他的控诉:自己做错事还怪没有错的人。
她可不吃这一招。
“你真的就这么容不下一个孩子吗?他能有什么威胁?聪儿都三十岁了,我马上就立遗嘱,将来我的财产全都是他的
,这样总行了吧?”
霍碃被逼到这个份儿上,语气已经很不悦了。
施红桦冷静地反驳:“你把原本就应该做的事作为跟我谈判的筹码?”
霍碃闻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个女人一点不念夫妻之间的旧日情分,他说一句,她反驳一句。
这世上也就只有她一个人,敢把他逼到这哥地步。
施红桦却是不打算收力,刀刀见血地继续进攻:“苏慕青都25岁了,你说我容不下一个孩子?难道问题不在于,到底要我容下几个她的孩子吗?”
霍碃在这件事上理亏,被捅也只能硬生生受着。
“你说苏芳心里只有你,你说她很单纯,这些我都信,那她已经如愿跟你在一起了,为什么还不满足,又要生孩子?做人可以这么贪心吗?”施红桦都已经站在制高点了,不全力打压更待何时,“如果约定是想打破就可以打破的,那信守约定的我又算什么?我比你们都老实,所以你们就可以联合起来欺负我吗?”
霍碃激动地起身,辩解道:“桦桦,我们真的没有这么想。”
“但是你们这样做了!”施红桦责问道,“想和做,哪个更过分?”
霍碃脸色难看地说:“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这个孩子了?”
施红桦眉头一蹙,为官这么多年修炼出来的冷静、城府、喜怒不形于色,在这一刻,全部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终于不再只是抱臂站在远处看着他,疾
步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撑着办公桌的桌面,身体前倾,赤红着眼睛眼望着他,突然大声地问:“她抢了我的丈夫,让我不能见自己的孩子,我痛失所爱,人生因为她平地起波澜,时间是过去了很久,我老了,但不是死了,现在你就敢春秋笔法,怪我不放过她的孩子了,那她有放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