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惊慌的好。”
她跑得急,咽着口水润了喉口,道:“你要是有事忙,不用理我也行的,我身子已经好了,只要按时吃药就不会有问题,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他肯让你留下?”冯梦皎踉跄几步过来,也扶住门框,探出身子向外看,除了后面正跟过来的侍女,没见着钟慕期的身影。
“你说我表哥吗?我和他说了不放心你,要过几日再回去。”李轻婵跑得热了,手在颊旁扇了扇,道,“而且我觉得梦皎你昨日说的有道理,总是住在公主府是不太好。”
“他答应了?”
“答应了的。”李轻婵道。
冯梦皎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怕她惹怒了钟慕期,急切道:“你怎么跟他说的,重复给我听!”
李轻婵总觉得今日的事情怪怪的,尤其是冯梦皎那来得突然、去得迅速的病,再怎么厉害的药也不可能刚吞咽下去,立刻就药到病除吧?
除非她是装的。
可她为什么要装病?
李轻婵跟着侍女往外走,绞尽脑汁地回忆着这两日的事情。
先前碰到的那个姑娘跟她说“凡事多观察,多动脑子”,冯梦皎也说想不懂的事情就慢慢琢磨,总能弄明白的。
她逆着思路想了会儿,觉得冯梦皎装病可能是想拦着她不让她回公主府。
可她昨日还说要自己回去收拾行囊,尽早搬回来呢,怎么突然又不让回去了?
李轻婵卡住了,她想得太入神,走到府门被门槛绊了下,被人眼疾手快地揽住。
扶着钟慕期手臂站稳了,她忽地没过大脑地问了一句:“表哥你是不是偷偷做了什么?”
抓住她小臂的手微收紧,再放开,钟慕期道:“嗯。”
李轻婵好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问了,她迈出府门,在离马车三步远的地方停下,鼓足了勇气又问:“你做了什么?”
这回钟慕期像是没听见她问的话,开口道:“回府。”
李轻婵心里有点重,她想起秦升吐血时冯梦皎那惨白的脸色,秦升一吐血,孟梯给的药就立即见了效,让冯梦皎痊愈了。
她耷拉着脑袋在府门口的街道上站了许久,然后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低声道:“我不回去了,我想陪着我表姐。”
“他问我要在这边住多久,我说等你和姐夫都好了再说,然后他就点了头,说晚上让人把我换洗的衣物送过来。”
“就这样?”冯梦皎不可置信。
“就这样。”李轻婵点头,悄悄嘟囔着,“今天的表哥有点好说话,往常他可不这样……”
她俩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屋内大夫已把过脉等了好一会儿了,伺候的丫鬟喊了一声,才把俩人喊过来。
“湿气重,气血旺而不通,脉络阻滞,少爷可是打南方来的,平日里久坐居多?”
冯梦皎忙道:“是,近日刚到京城,这几日都在书案前温书,活动得少。”
“京城干冷,少爷初换了地方身体不适应,肝火太旺。”大夫看见了他衣襟上带着的血,道,“老朽瞧着少爷是刚吐了口淤血,是哪位大夫下的手?怎么只起了个头就不管了?”
冯梦皎愣住。
老大夫继续道:“少爷这就是看着吓人,针个灸放点血,过会儿就没事了,后面几日要清淡膳食,多饮水,注意通风透气……”
“我夫君没事?”冯梦皎再三与老大夫确认,“方才那大夫是在帮他清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