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抄着西装裤袋,另一只手夹着烟,目色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幼微望着头顶白茫茫的一片,无声落下两行清泪。
她终究,还是没能如愿。
顷刻间,傅识则余光看到时幼微睁开了眼,一直紧皱的眉才松了些。
“我去叫医生来。”
说着,他将手里的烟捻灭,箭步走到病房门。
时幼微见他要出去,挣扎着起身,用沙哑的声音将他拦了下来:“小叔,我疼。”
傅识则脚步一顿。
步伐如千斤般重的走到病床边,大手温柔的摸了摸时幼微的发顶:“哪里疼?”
时幼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感受到他掌心的热温,将心里的梦魇脱口而出。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谢温辞一次一次地死在我面前。”
“鲜红色的血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体里流出,把那一条街道都染红了。”
时幼微一边说着这段时间以来做的噩梦,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落。
傅识则将她圈在怀里,将热温传递给她,一遍遍安慰:“梦都是假的,幼微乖,外界不喜欢的声音不要听,听我的话就好。”
“不要再封闭自己了,现在罪魁祸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也该让自己走出来了。”
傅识则暗哑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着时幼微的神经。
她捕捉到话里的关键信息,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迷茫:“谁是罪魁祸首?”
傅识则扯了扯薄唇,拿出手机调出了秦子芸认罪的视频。
时幼微看着视频里,秦子芸认下的一桩桩罪责,咬紧了干裂的唇。
傅识则看着她极力压抑情绪样子,心疼地将人揉进了怀里。
他抱着怀里的人,望着床边的阳光,目色温柔至极。
傅识则俯身贴着时幼微的耳朵,轻轻说道:“幼微,我们结婚吧。”
第六十九章
时幼微一怔,
脑海里的一切都像被爆竹声炸响。
薄薄的水雾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眸,她握着傅识则的手,握紧又松开。
这句话她等了很多年,等到现在,她都已经记不清是什么开始就有这个念头的。
可偏偏又是在谢温辞离世不久。
时幼微有些犹豫:“温辞的死说到底也是我间接性造成的,这个时候结婚不合适。”
内心的谴责大过她十多年的愿望。
傅识则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着从身后拿出一封信笺递给了她。
“这是谢家派人送过来的,说是谢温辞亲手写给的。”
时幼微颤抖着手将信接过,小心拆开。
只见上面写着半面笔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