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裴峋之言仍萦绕耳边,她好想见裴峋一面,问清他的心意。
她让宫人去打探过裴峋的消息,可回来都说,尚不明确,只知道皇上仍是平安的。
这一刻,温窈才觉得自己是裴峋的妻子了。
是坐在家中时刻忧心着丈夫的安危的妻子。
那些宫人,一阵子说边关匪贼狡猾无比,要胜并不易。
一阵子又安慰温窈,说皇上英勇无比,自有上天保佑,不会有险。
这些话翻来倒去,听得温窈耳朵里都生出茧来。
此时她小腹微微隆起,身子也重了些许。
许是能感受到腹中孩儿的动静,温窈打消了离宫的想法。
这些时日父亲母亲陪在她身边,让她感受到了十二年来欠缺的爱,她不忍让自己的孩儿失去父亲的疼爱。
她想要给自己和裴峋一个机会。
或许将话都说清,她便不会再有心结作祟。
又过一月,战场上终于传回消息。
裴峋大败边关匪贼,一刀斩下那贼头之首,所有匪贼非死既擒,边关终于归回平静。
但裴峋却受了伤。
贼头在咽气之前拼尽全力将一把带毒的匕首扎进了裴峋的小腿中,只片刻,裴峋晕厥倒地。
太医暂时护住了裴峋的心脉,可那毒毒性不明,无从解毒。
那太医跪在温窈面前,说:“三日,若三日未解,皇上……必会暴毙身亡。”
“你说什么?!”温窈拍案而起。
殿中宫人跪伏:“皇后娘娘息怒啊,娘娘纵然担心皇上,也要顾及腹中皇嗣啊娘娘!”
温窈手抚摸着肚子,被宫女扶着坐下。
她厉言厉色:“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们必须救下皇上,最好的太医,最珍贵的药材,必须将皇上治好!”
“遵命,皇后娘娘。”
床榻上,裴峋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紧闭双眼。
温窈看得心痛,不禁伸出手去抚他的额上。
冰凉一片,只有少许温热。
这han意在告诉温窈,他的生命在逐渐流逝。
“裴峋,我还有话要问你的,你不能,这样离去。”
“你不是连秦刹都打得过吗,怎么能中了小人奸计?”
说着,泪水便从眼眶涌出,滴落到裴峋的脸颊之上。
“阿窈。”一道黑影出现在温窈身后。
她转过身,看见秦刹,他的脸上也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