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从得知你的死讯之后,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从一开始的不接受事实,到后来的眼里只有工作,他的心理状态一直都很差。傅准和那个女人的到来,无疑是给他的最后一击。当时圈子里的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所有人都以为他扛不住,很快就要崩溃。”
“可是傅时醒扛下来了,他一个人运转着傅氏集团,不让傅准插手分毫傅氏集团的事情。”
“但是傅准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一直在往集团内部安插眼线,盗取集团内部的资料,傅时醒防不胜防,后来的事情,你知道吗?”
虞眠坐在位置上,心中的涩意逐渐上升。
她知道,她怎么不知道。
后来的事情,就是傅时醒来骗了自己半年,在自己面前假装失忆。
虞眠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心,指甲陷进了ròu里,在此时只有痛感能让她清醒。
良久,虞眠终于对上了虞悦的目光:“我知道,他来骗了我半年,把我当傻子一样耍了半年。他一边暗中布局攻击傅准,一边骗我,这些我都知道。”
她的声音十分淡然,用最平淡的语调说着自己最不愿意提起的事。
虞悦却忽然摇了摇头:“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看向虞眠的眼神忽然变得复杂。
“傅时醒的母亲疯了,你知道吗?”
第六十五章
虞眠一愣。
虞悦却是叹了一口气。
虞氏集团从一开始就和傅氏集团是深度合作伙伴,二者之间相辅相成,傅家的事,虞悦都是眼睁睁看着的。
她亲眼看见了傅时醒是怎样从那样的生活里熬出光亮,在不见血却危机四伏的名利场上活着。
身为朋友,虞悦更知道傅时醒到底有多爱虞眠。
“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你一直知道,傅氏集团对于他没有那么重要,可是他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他的母亲被这样欺负,被赶出家门。”
虞悦动听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里。
不得不承认,虞悦是一个非常好的劝告者,可是这件事怎么可能是一个外人看到的那样简单?
虞眠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眸看向了虞悦。
她轻笑一声,像是自嘲。
半晌过去,虞眠的声音响起:“所以呢,虞总。”
“你的意思是,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苦衷,他有他的难言之隐,所以骗我这件事,他是对的?还是说,我承受的这一切,都是我活该?”
虞眠的声音很轻,听上去十分疲惫:“虞总,我不想知道他有多么苦,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改变任何看法。”
她要理解傅时醒的苦难,凭什么?
谁来理解她的苦难呢?
两年前她病危时,朦胧之间拨了三个电话给傅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