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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第3页）

他大步离去，钱冶开口问另一个人：“你说司婳刚才到底听到没有？”

没等那人回答，他自己便答：“肯定听见了。”

“这样也好，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点摊开也不至于伤人太狠。”

而另一边，司婳赶到医院的时候，等待她的就只是一张白布。

停尸房。

司婳手里还捏着借来的一万二，孤零零的站在蒙着白布的病床边。

在另一户死亡人员的家属痛哭哀嚎中，她不知为什么，一滴眼泪都没有。

站了很久很久，停尸房的冷气冻得她的心似乎失去了知觉，她才对着病床说了句：“奶奶，你一个人别怕。”

她步伐僵硬的转身往外走。

医院外的电话亭。

司婳最后将电话打给了说能借五百块给她的小姑。

接通后，她声音沙哑：“小姑，奶奶没了……”

吊唁这天。

司婳跪在遗像前，眼神空洞的看着黑白照片上盈盈笑着的老人。

她是身后，本该庄重沉寂的地方充满了吵闹声。

不是为了人，而是司奶奶留下的这套院子。

据他们说，过不了几年那里会拆迁，拿到房子的人会得到一笔拆迁款。

因为没有结论，他们不肯让老人入土，直到司婳签了自愿放弃房产的证明书给他们。

这一刻，她没了家人，也彻底失去了家。

抬棺上山，山脚下。

司婳再次被拦住。

大伯道：“你一个女孩子，没有送妈上山入土的资格。”

司婳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棺材远走，眼里一片死寂。

最后，只能在心里说了句：“奶奶，一路走好。”

司婳足足站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拿着没用上的一万二，迈着僵硬的腿脚回到了学校，打算将钱还给言隽。

言隽不在教室，她想了想，走去篮球场找他。

从室内篮球场侧门走进去。

司婳听见空荡的球场响起一个男生的笑声。

“言隽，司婳那么穷，你把钱借给她不就是ròu包子打狗嘛！你这两天不会是在烦她怎么还不还钱吧？”

言隽不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