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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第2页）

祁han召来清风，裹着两人向漓水而去。

银河倒映在漓水里，波光粼粼，蜿蜒而去。

云芙心里一空，原来自己盼了多年的漓水，却全然不似自己想象的美丽。

甚至陪在身侧的祁han，也早已不是当年两情缱绻的男人了。

祁han视线划过她的侧脸，呼吸微错，眼前竟莫名闪过无数零碎的画面。

而那些画面里，似乎隐约出现过眼前这个女人的脸。

“帝君，我可以住在那里吗？”云芙突然指着漓水畔的琉璃殿说道。

祁han心中一动，自己好像在很多年前是对什么人许下过这样的承诺？????

“霜瑶最爱漓水景色，大婚后本君便将琉璃殿赠与她。”祁han挥散心头若有似无的烦意，“除了她，无人可以染指。”

一股尖锐的疼痛自心口沁出，云芙十指攥紧：“原来她也喜欢吗？”

祁han却没听清，眉心微蹙：“什么？”

云芙不想让祁han看到自己的悲凉，便侧过头去：“云芙心愿已了，多谢帝君。”

祁han看着云芙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手动了一下，几乎想去扶住她。

最终他还是没动，转过身走向瑶光殿：“既是你多年心愿，你便在此游玩片刻吧。本君走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没有听到云芙的回答，便迟疑转头望去，目光猛地一凝——

只见云芙身形一晃，正直直坠向漓水！

第六章

祁han一惊，白色羽翼自身后伸出，他飞掠至云芙身边，一把捞过她即将跌入水中的身体。

云芙惊呼，双手下意识地抱住祁han坚实的臂膀。

两人的脸离得极近，甚至能看到对方眼珠中自己的倒影。

祁han放开揽在云芙腰间的双手，来不及细想刚才自己内心不知从何而起的恐惧，脸色阴沉：“你敢寻死？”

云芙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为了霜瑶的药引，帝君也不会让我死的。”

“你知道就好。”祁han冷冷出声，“你的命关乎霜瑶，由不得你随心所欲。”

漓水绵延，水汽蒸腾而上，云芙静静听着水从身畔流过的声音，一颗心比河水还要冰冷。

祁han侧首，看着云芙怅然的神情，心底翻涌着莫名的情绪。

云芙瞧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漓水，耳畔似是又响起五百年前祁han的私语：

“阿云，天界有一奇花，花瓣可随时间变化而呈各种颜色，到时候我们在漓水岸边种满此花可好？”

“阿云你知道吗？天界酒仙有一不传之秘，酿出来的酒香飘十里，饮之百日留香，你我大婚之日，便以此酒行合卺之礼吧！”

言犹在耳。只是时过境迁，早已不复当年。

漓水在侧，勾起了云芙心底以为早已忘却的话语，她忍不住问出声：“帝君，我听人说天界有种花，晨起时花瓣纯白，日芙时变为七彩，可是真的？”

那孤寂的身影终究还是让祁han心软了，他答：“是有此花，名唤故人心。”

“等闲变却故人心。好名字，好名字。”云芙凄然一笑，“听闻酒仙苦心钻研酿得一酒，开坛那日香气熏得兽苑里的仙鹿睡了一地？”

祁han眼底掠过一丝诧异，但心底涌起地不耐烦让他冷冷出声：“与你何干？”

随即他便转身离去。

云芙痴痴看着祁han的背影，心道，自从来到天界，你留给我的大部分是背影。

可如今，哪怕是你的背影，恐怕我也没机会再看多久了。

等到祁han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云芙才慢慢回到了茉紫殿。

几日后，云芙身上错芙交加的伤痕才慢慢褪去，但身体仍旧十分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