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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3 章（第2页）

程喜漫转身，凝神盯着裴怀烟，眼底尽是不耐烦和嫌恶。

她轻轻甩开裴怀烟抓着她衣袖的双手，冷声道:“公主，我和安王殿下年少时能有几分情谊呢?”

“左不过是年幼时救了安王殿下一次。”程喜漫抬眼，似笑非笑，“我这些年救过的人多了，连我自己都数不过来，甚至叫不上名姓的也有。”

她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就像你昨日在合欢殿跟我说的，我年幼时竟然还在宫宴上救过我夫君，若不是你说，我可能这一辈子都不知道呢。”

裴怀烟听到程喜漫提及这件事，不禁疑惑地蹙眉:“漫漫，他以前明明就认识你，却瞒了你那么久，你不恨吗?”

裴怀烟偏头看她，有些试探地问道:“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别人骗你吗?”

程喜漫道:“哦?公主听谁说的?”

裴怀烟愣了愣，静默半晌，最后闷闷地回道：“以前你常住在宫中，我偶尔听宫人们说一两句嘴。”

闻声，程喜漫微微蹙眉:“我确实讨厌骗我的人，谁不讨厌呢?”

她重新坐回榻上，垂眸拢了拢被裴怀烟扯得有些皱巴巴的衣袖:“不过我更讨厌又蠢又作的人，以为自己手段高明，心机城府深不可测，实则在别人眼中，只是一个可怜的小丑。”

“公主可知道这件事?”程喜漫半眯着眼睛，定定地瞧着面容逐渐扭曲的裴怀烟。

“公主也不用跟我打哑谜，更不用在我跟前装什么单纯无害的小白花。”程喜漫盯着裴怀烟打量了片刻，须臾，她转头望向窗外，“三年前能在不知不觉间将我卖给人牙子，不过公主能确保自己在这合欢殿内置我于死地吗?”

裴怀烟双手抚在榻沿上站了起来，脸上依旧是那副纯稚无邪的笑容:“漫漫，你在说什么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三年前你我几乎没什么交集，我又何须去害你?”

她走过去蹲在程喜漫面前，双手覆在程喜漫的腿上，潋滟的眸子紧紧盯着程喜漫，满眼的诚挚坦诚。

若不是因着裴怀乐在梅园的这番话，以及昨晚她仔仔细细地将三年前被人牙子发卖的事儿回想了一遍，她几乎都没想到陷害她的另有其人。

她不喜裴怀烟是真，但她从未将这诸多事与裴怀烟联系在一起。

她以为这些都是何贵妃为了争宠，武安侯府为了巩固在前朝的权力才不惜一切搞出来的。

甚至在赏梅宴上，裴怀烟每次有意无意地看向夫君时眼底翻涌的欢喜和爱意都只是小女儿家看到皮相好看的男子时无意生出来的羞涩之态。

如今看来，到底还是她思虑的不够周全。

她知道裴怀烟和那个死去的冯知花是同一个路子，装无辜单纯来博取男人的爱怜。

确实如此，可也不全是。

她现在甚至都在想，小姨被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