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稳重。从始至终,还想着帮你隐瞒。”
可此物非比寻常,如何能瞒?
一碎,消息就传到了周旭耳里。
周屿被传召去了御书房,小小的人儿跪到地上,背脊挺直。
——父皇,是儿臣不慎推倒的。
周旭一听这话,也没怪罪,只是让他继续跪着。
实则,他还挺得意。毕竟幼时,他就是这般给柳念初善后的。
周屿包庇的除了顾家那位,还能是谁?
谁砸的,他焉能没数?
然,他身子却是朝后一靠:“既知错,那便当罚,你可有异议?”
“无,儿子认罚。”
这事,皇上不计较,皇后不计较,可阮蓁不能不计较。
她神色认真看着顾晏宁,细细叮嘱:“你可不能如此任性了。”
顾晏宁不懂。
她凑近阮蓁:“我没有。”
“他说是他砸的,那便就是他砸的好了,既然有人认了,那就同我没干系了。我又没逼他。”
说的还挺有道理。
顾晏宁陷入沉思:“易晟每次做错事,都要被易伯伯打一顿,哭的实在可怜,给糖都哄不好。怎么皇伯伯不揍周屿?”
这一点也不公平。
周屿每次见她将糖送给易晟,总不高兴。顾晏宁就不懂了,这有什么不高兴的。
她也想给周屿啊,可周屿没给她这个当姐姐的机会啊!
阮蓁觉得是和顾晏宁讲不通道理了。
她只能用手肘推了推一旁闭目养神,不曾说一句话的顾淮之。
“你倒是管管。”
顾淮之矜贵的抬了抬眼皮。
“她有错吗?”
“如此贵重之物,太子竟然置于角落。我要是太祖爷,第一个骂他是不肖子孙。”
“既然这般,还不如趁早砸了。宁姐儿也算是帮了他这一遭。”
“顾家的人,向来是愿意费些心思帮忙的。”
阮蓁:???
这一对好父女!
————
这次去邬南,是慕家老太太的忌日。
阮蓁是第一次去,难免心绪不宁。
她对老太太全然没有半点印象,可等她到时,看着那一方陌生的墓,漫天白雪,纷纷扬扬,落在她身上。阮蓁没来由的眼底酸涩。
许是知道她要来,将军府的人故意错开时间。
阮蓁同顾淮之双双跪到墓前团蒲上,手中执香,虔诚的给那惦记阮蓁到死而不得瞑目的老太太坟前磕了头。
阮蓁看着碑,轻声的喊了喊。
“祖母。”
仿若没有那十多年的阴阳相隔,好似,她还只是那只晓得依偎在老太太怀里撒娇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