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月跟着福公公越过金色帷幔,停在书房的正中,那身着玄明华袍的男人正站在其中,隐隐中透着令人臣服的气势。
萧锦月低着首,只见那金丝鞋履迈开,之后他坐在紫檀太师椅,那修长的手指斟着清茶。
书房里有着淡淡的荔枝香和书卷气息,听着斟茶的细微声响,萧锦月跪在地上,俯首低声道:“臣女萧锦月见过陛下。”
虽然萧家同皇帝关系非一般,可如今萧家华亭山刺袭皇帝一事,闹得盛京沸沸扬扬,萧丞相更是入了刑部,往日光景不在,莫说什么入宫的机会,连同皇帝这层关系如似虚设。
萧锦月道:“父亲对陛下自来是忠心耿耿,是绝对不会做出行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她撑在地面的手,指尖泛白。
萧丞相嫡出一儿一女,萧家少爷与父亲一同关于刑部,萧锦月等了几日,自然是坐不住,那平西王不予见她,便只能来皇帝跟前求情。
太师椅上的皇帝端起茶杯,声音微沉:“此案朕已交给平西王查办,既是清白,萧家大可不必紧张。”
萧锦月磕了头,道:“可臣女父亲如今年迈,受不了大牢里寒气,还请陛下开恩。”
皇帝喝着茶水,并没有回应。
萧锦月敛着心神,再次磕头,停顿许久,壮着胆子,声音怯怯的:“父亲定是被贼人所害,只要陛下开恩,臣女愿好生伺候陛下。”
此言一出,书房左侧的屏风摇了两下,发出一阵响声,皇帝瞥了眼那做工精致的屏风,微微勾唇。
这突兀的声响,也惊了萧锦月,她下意识抬首,皇帝神色平静,眉目深邃。
他瞧了眼萧锦月,漠然道:“朕自有决断,退下。”
萧锦月忙道:“陛下”
身在萧家时,萧丞相素来说会将她送入宫中,皇帝迟迟不选秀,因此耽搁下来,早闻皇帝不近女色,萧锦月仍说出了这样的话,果然是被拒绝了。
可父亲与兄长皆在大牢之中,她如何不慌张,这事态复杂,就怕萧家因此落败。
桌面上的茶水,皇帝喝过一口,茶叶静静地沉在杯底。“待事情结束后,萧家自有赏赐。”
萧锦月一愣,思考着他话中含意,她抬眸瞧着皇帝冷隽的面容,黑眸幽深,忽瞥见他衣领半掩着一抹暧昧的红点,像是
皇帝冷蹙了眉,气场冷下,如至冰霜,萧锦月回过神来,慌张地低下头,后背冒了冷汗,这样的男人,她很难想象有谁敢靠近于他,实在是令人压抑。
不过那话的意思是
萧锦月磕着头,连忙回应道:“谢陛下。”
她没能在书房里停留多久,便退了出来,皇帝的言语显然是安定了她。
书房逐渐安静下来,李墨缓缓越过屏风,那美人榻上的姜卿儿正坐立着,抿着红唇,柔顺的长发搭着秀肩,二人对视着。
天色渐渐暗沉,宫女在浴间内备上浴水,雾气缭绕,纱缦轻垂着,房内灯火较为昏暗,围着浴池子的画屏为山水浓墨,正挂着淡白色衣裳。
姜卿儿正在池水之中,花瓣遮掩了水中的娇躯,身旁的两个宫女正在伺候着,细致的湿帕擦着玉洁的后背。
抹在姜卿儿肌肤上的凝脂膏,她见过,在怡红院时周三娘常给她用着,带着淡淡的清香。
不过一会儿,姜卿儿便让宫女们退下了,她始终不太习惯沐浴时被人如此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