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芙阳思索着,脱口而出道:“以身相报这种话莫胡乱说,王爷何必跟我一个女子过不去。”
谢知渊静默着,气氛变得有丝凝固,他将清粥还给她,“是本王冒犯了。”
粥碗不大,小巧秀气,落在楚芙阳手里,正好合适,她张了张口,昨夜之事着实尴尬,她也不知说些什么。
谢知渊则起身退出床榻,慢条斯理道:“皇上已携众家马车回程,因你昏睡未醒,庄园内只剩下你我,公主是明日再回程,还是……”
楚芙阳截过他的话来,“今日回去吧。”
谢知渊微顿,应了声好,二人便不再言语,他退出房间后,侍女伺候着梳妆。
楚芙阳回想着之前谢知渊唤她新月一事,庄新月,这个对她来说有些陌生的名字,而他知道她的过去。
她在西昭的女官人家,乃为杨姓,长公主所言,是在骗她吗。
屋外毛雨斜飘,今日更冷了一分,身旁的侍女说过两日便是霜降,会越来越冷的。
西昭国的事需尽早定下来,再拖下去,便是冬日,百姓饥寒交迫,她看曾看在眼里的,都令人忧心。
楚芙阳走出南苑之后,庄园外的马车早已备好,东西饰物皆装置好,那平西郡王早早在车厢内等候。
来时他们同乘,回时便也只有这辆宽大的马车,楚芙阳在车前犹豫了一下,便上了马车。
车厢内陈铺着绒毯,柔软暖和,那平西王坐靠着车壁,双腿微曲,坐姿自然,阖着眼目养神。
楚芙阳入车时,他也只是轻睨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显得有些疏离。
马车缓缓走动起来,高大的马匹有序稳健,这路上落叶多,所以并不是很摇晃。
楚芙阳坐得端正,双手搭在腿上,静想着以前的事,身后车窗正开,飘进些许毛雨,都丝毫不知。
她抬眸瞧着谢知渊,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似乎他并没睡好,有些疲惫。
昨夜在温泉池,她承认是带着好奇走入绣屏内的,这个男人生得柔美,若不是见了上半身,光是这张脸,就像个貌美的女子。
她似乎想起来当初为何要留下谢五治病了,一来贪图美色,二来对于他的病,有着浓重的兴致。
若不是西昭百姓之苦,她不会来到大盛,更不会再次见到他,记忆却需要慢慢想起来。
以前的谢五格外的消瘦,受病疾的折磨,面容总是苍白无色,比起其他男子来说,瘦弱太多,穿在身上的衣物总是宽松的。
之后旧疾得到医治,才渐渐回恢复气色,也开始学着行走,他总是特别的努力,撑着双拐杖不停的练习,每一步都走得腿脚发颤。
楚芙阳很难将谢五和眼前的这个健壮的男人联系起来,力气还很大,抓着她时,只叫她动弹不得。
细数着回忆,仍是少了一块,她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
楚芙阳沉默着,或许是目光在谢知
渊脸上停留太久,他睁开双眼同她对视,惹得她避目不及。
谢知渊并未说话,忽然探身过来,身躯渐渐逼近,突如其来的气息使得楚芙阳一愣,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