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宫路途中,漫天雪花,也不知这初雪会下多久,若是到明日,到时就是满地霜雪,白茫茫一片了。
宽敞的车厢内,姜卿儿手里的汤婆子换了一个,是李墨来时命福如富带上的,是怕水温了,冻着她的手。
姜卿儿往李墨怀里靠着,她抬首看他的脸,轻轻道:“方才寺内钟声,你可有听见?”
李墨的大手轻揽她的腰肢,小肚子圆圆的,他淡淡应了声:“嗯。”
姜卿儿接着道:“我想起以前你敲钟的时候了。”
说着,便伸手去摸他的长发,总是如墨般黑,人如其名,眼瞳漆黑,长发幽黑。
李墨忽然笑起,“你是想让我再去剃个头发?”
姜卿儿摇摇头,认真道:“夫君穿白色好看。”
今日他穿的是一袭淡金华服,好看是好看,姜卿儿还是喜欢他白衣的模样。
未等李墨回答,姜卿儿又想了一出,“那白玉佛珠可在你手里呢。”
她在扬州时,卖掉的那串,之前他提过一次,就没了动静,以他的脾性,要么是自己将它当回来,要么就是当铺的掌柜将佛珠毁了。
很显然,不可能是后者,不然这个人一定会闹脾气,现在却是只字未提,好歹也算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李墨道:“你都将它当了,还同我问下落。”
姜卿儿哽住,手指戳一下他的肩膀,背过身去,不问就不问了。
李墨又慢慢靠过来,哄她道:“我已许久没拿起它了,若你想看,我便拿给你,不过以后不能再弄丢了。”
姜卿儿倚着他的怀,颌首:“嗯。”
李墨轻吻一下她的额头,“今儿不是去求了平安符吗,给我瞧瞧。”
听言,姜卿儿从衣襟里将佛符拿出来,还说道几句,“寺内的方丈开光弄了许久,闻着还有淡淡的香味,要贴身佩戴着才好。”
李墨接过平安符细看片刻,眸色微沉,看着姜卿儿的神情,他淡淡一笑,并未多的言语。
马车到了宫阙前停下,在一片红墙绿瓦,雪花纷飞之中,李墨撑着纸伞,搀着姜卿儿一同回永安宫,二人身后不远处,跟着太监宫女。
他们步伐不紧不慢,正好可共看雪景,御花园的梅花是开了,改日寻去瞧瞧。
共用晚膳之后,姜卿儿坐在水榭行廊前,地面陈铺着柔软的锦毯,一旁燃着炭火,她手里捧着参汤在喝,回来之后换了身衣裳,穿得暖洋洋。
外面天色渐晚,白雪未停,点亮了天地间,在她侧身的矮桌旁,李墨盘坐,桌面放着一把玉琴,抚琴而奏。
气氛宁静,琴声温和,几曲下来,姜卿儿就泛起困意,今日是有些乏累了,走到李墨身旁靠着。
待她睡着之后,李墨停下琴声,抱起姜卿儿回到内卧的屏榻中,房内早已点上灯火,从她衣襟里寻到那张平安符。
李墨将其拆开,里头的符文之类的借沾
着棕色粉末,淡淡的麝香味,随后便交给福如富。
他坐在桌前,提笔在金纸上重新写一道符文,做了个新的平安符,与其去寺内求符,还不如同他求符,佛经符咒,他还诵念得少的。
李墨将平安符系上红绳,榻上的姜卿儿睡得迷糊,他将符放在她的衣兜里,脱下外衣搂着人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