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声地继续下着,不眠不休。
林浅浅靠着男人的肩膀,闭上眼,感受最后属于他的温度:“祁天让……”
“嗯?”
“你说……我死后,真的可以……”她声音越发虚弱,“回到现实吗?”
祁天让收紧手,低眉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说?”
“现实中的我……会不会也死了?”
“不可能,你不会死的。”
林浅浅扯了扯嘴角,全当他只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现实的我……已经死了,那我的灵魂……离开这本书后,会不会……飘荡在一个、混沌的世界里?”林浅浅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说着,“永远的在那里,再也出不来了?”
最开始林浅浅以为自己书中死后,有可能会回到现实。
但她忘了,她是因为地震被东西砸到了,灵魂才会穿到这书中的。
也许现实中,现在的她。
早就离开人世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到时候会不会变成孤魂野鬼,一直徘徊在混沌第三世界中?
那里空无一物,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她相伴。
“不会……”祁天让紧紧抱着她,仿佛担心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有我在,你会平安无事地回到现实的。”
“可是……”林浅浅秀眉突然皱起,下一秒,一口血从口中喷吐而出。
鲜红的血喷洒洁白的雪地上,像妖冶的魔鬼,正一点点地浸透进雪地里。
“轻轻!!”祁天让满脸惊慌,“你撑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不……”林浅浅拉住他的衣袖,“不用白费……力气了。”
“你陪陪我……”林浅浅低声念着,“祁天让,你陪陪我,好不好?”
祁天让眼眶猩红,努力保持着理智:“可你要去看医生。”
“不要了,”林浅浅摇摇头,“祁天让,你……让我靠一会儿,好不好?”
祁天让满眼心疼,剑眉紧皱,但还是听话地重新坐回去,把她抱过来,让她靠着自己,把她身上的衣服拉拢好。
而后,他停下手,许久不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天让才出声:“你要走了吗?”
林浅浅笑了笑:“是啊……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许是知道自己即将离开,林浅浅的话比平时多了很多。
哪怕她已经耗尽所有的力气,她还是不断地说着——
“以前我见小说里的主角……患病时,觉得……好狗血,为什么作者……要这样写……”林浅浅嘴角浅勾,“我们永远……都无法理解和感受……主角的痛苦,可现在……”
“可现在我自己……亲身经历后,才明白一个道理……”她声音越来越虚弱,“不管是车祸……还是绝症,这一切现实中,每天都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