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宾被一众差役押着离开了悦雅客栈。
客栈里的客人和周围的百姓见到这种热闹,自然是少不了围观的。就连一些做小买卖的,也扔下自己的生意,围过去看热闹。其中就有一个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担货郎,也不管自家的东西了,挤进人群去看热闹,还兴致勃勃地跟人议论着什么。
等到吕阳宾被带走,人群逐渐散开,担货郎才挑着自己东西,三弯两拐的就不见了踪影。
从客栈出来,吕阳宾就一直吵吵着要见徐应节。可是根本就没人理他,他直接被关进了府衙大牢里。
主簿功曹得到手下禀报后也没耽搁,直接去跟徐应节汇报。
“应节公,那吕员外已经抓到了。不过只有一人,他底下那名随从并不在客栈。”
徐应节两手背在身后,迈着四方步一边走一边道:“无妨,只要抓住他就行。招了什么没有?”
主簿功曹陪在身后。
“没有,什么都没说。就是一个劲儿的喊冤。还说要见您。”
徐应节哼了一声。
“不见!不过一贱贾,还想见本官?好好的给我审一审,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主簿功曹立刻就心里有底了。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徐应节又问道:“在他的住处查到什么没有?”
“客栈中都是些随身之物,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不过,据客栈掌柜和店小二说,跟在吕员外身边的还有两人。一个是管事,三十
多岁,黄脸汉子,瘦高身材。另一个就是那名随从,二十来岁,面色发黑。这两人都是数日前才来到此地的。”
徐应节回头看了主簿功曹一眼。
“数日前?天下有这么凑巧的事?把这两人相貌都画下来,全城缉拿。”
被通缉的沈兮瑶此时正带着数万的百姓又一次开始了长途跋涉。不过,这一次可就要比前几天江对面的那一回要轻松多了。
虽然在人数上翻了几番,可那几天的粥并没有白吃,已经将这些人的身体养回来一些,走一点儿远路根本不成问题。
更重要的是,现在这些人都组成了一支支的百人队。每一位队正手下,还有数量不等的人帮忙,一些老弱病残孕都有人照顾。
再加上沈兮瑶许诺的,先到的队伍可以敞开了吃的诱惑,所有的队伍都一副你追我赶的架势。
可是毕竟人数太多了些,二十里也不是多远的距离。这边还有人还没开始迈步呢,那边已经有人抵达了姜明初设置的营地。
一锅锅热气腾腾的米粥,竹条编制的笸箩里一个个白馍看得人直流口水。只是这些吃的前面站着一队手拿刀枪的兵卒。
最先赶到的百姓看见这架势根本就不敢往前。可那些食物的香味又实在是诱人。
终于有人耐不住这些诱惑,畏畏缩缩地上前,指了指那些白馍,道:“各位军爷,那些吃食是不是给我们准备的?”
这些兵卒也早就看见这群人
从远处慢慢走过来,坐在一块空地上休息。随着时间推移越聚越多,可就是没人敢过来,现在终于来了个胆儿大的。
一名士卒看了看问话的这人。
“接上头的命令,这些是给从对岸过来的灾民准备的。”
问话的这人闻言大喜。
“我们就是啊。我们就是跟随沈县子一起从江对岸过来的。”
说着就伸出手。
“请军爷赏些吃的。”
士卒哦了一声。
“可我们接到命令,这些吃的不能给单独的几个人,要给就是一整个队伍。若是只有你一个人的话,可不能吃。”
这人欣喜异常。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出发前也知道这件事。现在我们一队人已经全到了。军爷稍等。”
说着,这人便一溜烟跑回去,叫起自己队伍的其他人,整整一百人朝着营地走过来。